利兹玛尔接过那个盒子,然后笑着回复道,

“谢谢您,哥哥。”

达米尔见利兹玛尔没有任何抗拒的收下了自己的礼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告辞离开。

见达米尔离开后,利兹玛尔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将手上的丝绒盒子随手扔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弯下腰背干呕起来。他今天还没来及吃什么,呕吐折磨着他的肠胃一阵痉挛,利兹玛尔最终跪在了地上。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嘴里只剩下苦涩的奇怪味道。一旁的男仆赶紧将准备好的热茶递给他,他仰头喝了个干净。

不一会儿就有其他佣人走了进来,处理起地上那一小滩透明发绿的粘稠液体,利兹玛尔则捡起沙发上的盒子走到侧面的书房里。

盒子的触感很好,柔软丝滑,颜色也是皇家御用的深蓝色。他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摆着一枚黄金铸造的真神徽记。这徽记比利兹玛尔的手掌略小了一圈,可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重量。利兹玛尔将他翻了过来,看到背面的别针还有铭刻的一句话,“愿神与你同在”。

利兹玛尔摇了摇还有点眩晕的脑袋,将那枚胸针放回盒子里,然后将盒子放在了书架最顶端的格子上。他不打算将这个东西带回自己家,也不想将它放在任何显眼的地方。可他想了想后还是将它拿了下来,利兹玛尔决定今天晚上带着它出席舞会。利兹玛尔清楚达米尔接近自己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他甚至能隐约猜到这位“哥哥”的目的是什么。他并不希望达米尔继位成为下一任达蒂斯帝国的皇帝,但他不介意获得这个便宜盟友,他觉得自己或许能从达米尔那里获得一些帮助。要知道,达米尔虽然不被玛丽皇后喜欢但却是亨利三世最宠爱的孩子。至于理由,利兹玛尔猜猜或许是因为达米尔是几个孩子中与亨利三世最像的,唯一一个没有继承母后美貌,与父皇却出奇相似的孩子。

一下午的时光十分好打发,佣人们忙碌着做着舞会前最后的准备,王子王女们在各自的房间试穿不同的衣服搭配不同的首饰。至于利兹玛尔和缇娜蒂尔,他们在这个囚禁了他们幼时所有时光和所有快乐的地方只觉得度日如年。

好在六点很快到来,受邀的贵族们陆续到达。

布莱尼公爵是最后到的客人之一,隔着很远兰斯特就看到依斯特宫依然保持着她威严壮丽的外观,所有的烛火都被点亮,他恍若看到一只在黑夜中也依旧散发无尽光辉的骄傲巨兽。

“哼,依斯特宫的形制太古老了。”

说话的是玛尔都.布莱尼,他和莱尼特.布莱尼一起与兰斯特坐着同一辆马车,跟着走在前面的公爵和公爵夫人的马车一起前来赴宴。兰斯特撇了一眼对面没有搭腔,而坐在他旁边的莱尼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激怒了玛尔都。兰斯特作为他的哥哥他不敢说什么,但莱尼特这个弱鸡现在也敢无视自己了。玛尔都用脚踢了踢莱尼特的膝盖,不悦的说道,

“你如果用不到你的耳朵可以把它们切下来租给别人!”

莱尼特有些惊惶的往后躲了躲,而他身旁的兰斯特则拿起自己的手杖用力戳在了自己弟弟的脚上。玛尔都疼的弯下腰,兰斯特伸手一下捂住他的嘴让他的哀嚎变成憋在嘴里的闷哼,随即一道冰冷的与自己父亲如出一辙的声音在玛尔都耳边响起。

“闭上你的嘴,注意你的言行,别让我看到你在依斯特宫里丢人。明白吗?”

玛尔都颤抖着点了点头,然后那个捂着他口鼻的手松开,将他轻轻往后一推。

兰斯特恢复了自己严谨的坐姿,他没去看惊恐的玛尔都,自然也没留意到自己身边那个胆小鬼脸上热烈的眼神。

依斯特宫的舞会每年都差不多,但来到这里也不是真的就为了跳舞,这里是整个帝国最高级的社交场所。

如果说今年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亨利三世在致辞时专门祝贺了自己那个即将成为骁骑的“天灾”儿子。可他并没有让利兹玛尔站在自己身边,他只侧了侧身子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半大少年,让人只看到个模糊影子。

少年挺拔的身姿被黑色的礼服修饰的更加干净利落,他笔直的站在后面即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积蓄的力量。他如同生长在终年积雪的峭壁顶端的松柏,这世间仿佛没什么能阻挡他的,他就是要不停的向上生长,不停的向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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