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杂兵举起弩箭就要发射:“快支援首领!”“还不停手?!”山治一脚一个踹得动作最快的两人昏死,踩在他们脸上怒视这些水里沉浮的海贼:“小心我剁了你们。”
“橡胶————嗷嗷嗷嗷嗷嗷嗷!!——”拧在一起的双腿不断解开,路飞两脚夹着克利克越转越快。
克利克不知是在哀嚎还是怒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嗓门之大,甚至盖过了进攻者的战吼。
“——大槌!!!!”
高速旋转的克利克真如一柄通天彻地的大槌般砸落在‘鱼鳍’上,脑袋作为槌头深深埋进崩裂坍塌的木质结构中。
“啊啊啊!首领·克利克!!”“干得漂亮!!打杂的!”
山治望着坠落的路飞,似乎还在回想和品味那炽烈的战意与强大的信念,忽然想到了什么,低着头高声说道:“因为些无聊的原因而死死咬住那‘信念之枪’不肯放松的白痴,我也是认识的。”
老哲夫拄着拐往餐厅走去,听到这话顿了顿,嘴边带上了淡淡的微笑,却马上转移了话题:“那个浑身武器的家伙到最后也在想着把戴草帽的小子弄进水里,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不好!我给忘了!”山治连忙跳水,空中甩开外套和鞋子,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银沉默着走向聚拢在克利克‘尸体’旁的人群,看着他们不可一世的首领两眼翻白、嘴巴大张地躺在碎裂的‘鱼鳍’里,头顶泡在冰凉的海水中,身上还零星有几小块铠甲的残片。
山治担着路飞浮出水面,踩水游回去的同时,拍了拍橡胶脑袋:“Oi,可别见鬼去啊。”
‘船长就这个样子,那个剑士也嚷嚷着什么一步也不能退却……但我跟他们不一样。在去找ALLBLUE之前,我还有别的事情。’
他将路飞抛到岸上,
卡尔涅手里拿着个防毒面具,在‘鱼鳍’上站着。吐出水后戴上这个多少能中和一下毒素。
“我是最强的!!谁也不能违抗我!!”“请不要这样!首领!您的身体已经……”“直到今天,我在战斗的全部中都取得了胜利!!我能敌过的人的武力根本不存在!我有不胜无战的舰队!
战争!我要战争!!我会胜利的!继、续…胜利!!”克利克翻着白眼,不知是否清醒。七窍向外溢血,甚至他在说话间还会被咳出的老血堵住喉咙,语序也混乱不堪,却依然惦念着他的胜利。
“这家伙居然还能站起来!”山治和卡尔涅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帕提甚至已经提着炮冲了过去。
大嗓门的克利克目眦欲裂,厉声咆哮,这怒号仿佛能刺穿云层:“我是最强的男人!!!”“首领·克利克。”一枚拳头捣在克利克小腹上。身体本就已经初步崩溃的克利克口吐鲜血,软倒在了总队长肩上。
银低着头,语气平静:“我们已经输了。
痛痛快快地退出,从零开始,重新出发吧。”他扒下克利克手臂上的盔甲与那对钻石手套丢到餐厅外的走廊上,摸出一份解毒剂递给距离最近的帕提。
“承蒙关照了,山治桑。”他背对着那边,沉重地道歉。山治语气平淡:“哦,再也别来了。”
“喂!你这家伙,带走想要杀了你的家伙是怎么想的?!”卡尔涅忍不住指着银叫嚷。
银停下脚步,微笑着拜托道:“山治桑,那个人如果醒来,能否帮我转达一下,就说:
‘在伟大航路再会吧。’”
山治从帕提手里接过解毒剂,却没给路飞使用。如果防毒面具没有效果,再试这个有没有问题,应该也不迟。他看着银的背影,有些不解:“你还要做海贼吗?”
“仔细考虑下来,我想做的事情也没有别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首领·克利克的野心也变成了我的野心。
现在下定决心并不晚,之后,我想按照自己的意志来,不再受制于人。这样的话,我也就再也无处可逃了吧。说什么对首领的忠义,我迄今为止,仅仅只是以这面旗帜为盾,不停逃避而已。”
阿银眺望远方的海面尽头的天际线,笑着继续说道:“那个人教会了我,一旦做出了觉悟,恐惧也好、顾虑也罢,都该将这些无聊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
山治微微一笑,又想起自己的责任,马上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只是使唤帕提和卡尔涅去把采购用的小船给银。
两人大有意见,却只敢口头反对,终究还是屈从于副厨师长的淫威之下,跑去开船。嘴上不忘商量趁山治重伤,晚上找十五人夜袭之,不过衡量战力之后,还是十分心虚。
银却喊住了他们,招呼着杂兵们以‘鱼鳍’碎片为船,掰下木板做桨,离开了巴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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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与骚乱随着克利克一伙的离开,撤出了逐渐恢复平静的海上餐厅巴拉蒂。
路飞清醒过来,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头顶和后颈,然后满屋找起草帽。
山治在房间外的小露台上抽着烟,没往屋里看:“帽子应该在的。”“啊,找到了。”
“你醒了啊,不好意思,绷带刚好用完了。”
路飞身上一半缠着绷带,其他部分则被贴了大号创可贴。他肉疼地把粘着性好得过头的创可贴从头上扯下来:“我不需要。”“是嘛。”
“那些家伙呢?”路飞把身上碍事的东西一一清除。山治重新看向海面,猛嘬一口香烟:“回去了,多亏了你。”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像算计还有伪装什么的,那些东西都愚蠢至极。’他想起在厨子们示威式的告别中,阿银临走前说的话,再一次在心里感慨身后的这家伙可真是神奇。
“他说:‘在伟大航路再会吧’来着。阿银说的。”山治笑着替银传话。
路飞盘腿坐在船上开心起来:“欸——对你说的吗?”“是跟你这家伙说的啊!!”
“啊!对了!今天开始我打杂的活就结束了吧!跟大叔约定好了的。”路飞话还没说完,就伸长手臂抓到露台的栏杆上。
山治弹了弹烟灰:“是这么回事儿,恭喜你了——邀请我当海贼的话就免了吧。
我要在这里继续做厨师,直到臭老头认可我的手艺为止。”他重新叼起香烟,看着远方,却没有观赏的心思。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住的路飞一不留神窜出露台,掉了下去,好在及时抓住山治的脖子,吊在了半空。
“放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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