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路，成仙法，难道可以急于求成吗？”张寻道直勾勾地看着左若童：
“有道是勤能补拙，倘若天分超然，自然用不了二三十年，若是天分不够，更要用‘笨方法’，用更长时间去磨才对，否则一昧地追求通关，付出的代价岂不是更大？”
左若童被噎了一下，摇头失笑：“你说的很对，是我心急了。”
张寻道咂咂嘴，接着说道：“师傅啊，有时候我在想，咱们拾前人牙慧，都这么费劲，千年来无数二重巅峰的长辈，外出追寻机缘，却一无所成。”
“祖师爷他老人家，会不会是创法修成过后，已经油尽灯枯，当着众多徒弟的面直接炁化消散，看上去跟白日飞升一样……”
“寻道！”左若童突然打断，语气严厉而急促：“祖师爷的天分岂是你我可以妄言的？！”
“师傅教训的是，弟子又狂妄了。”张寻道立马乖乖认错，但还是有话要说。
“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左若童语速极快，立马接上：“为师当初冲关出了点岔子，体内有暗疾，只能夜以继日维持逆生，无时不刻都在恢复伤势。”
“长年累月下来，对我负担极大，但我一直在想，再熬一熬，熬到突破三重，熬到返后天为先天，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是我不诚，明明一副根基不稳的样子，还想着强行冲关，现在看来，哪怕侥幸有所得，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一场空，甚至会当着你们的面坐化。”
“我会参考你的方法，重修逆生二重，争取把体内的顽疾化解，做到不开启逆生时，也能保持身体健康的状态，还能惠及那些伤残的门人。”
“你也是这个意思吧，寻道？”
张寻道张了张嘴，又无力的闭上，看着左若童的眼睛变成扇形图，包含着三分疑虑、三分笃定、三分严厉，甚至还夹杂着一分哀求。
大抵上这位大盈仙人，也是在一直自己骗自己吧……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眼下的还没到掀翻一切的时候，张寻道也就按照左若童的话往下接了：
“师傅，你就是修为太高了，天幕仿佛触手可及，想着伸手去够一够，也很正常嘛！”
“我在你下面稍微喊两声，你低头看一眼，也立即发现问题不是？至于冲关失败的那些门人，我想每一位还在修行逆生的人，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记载中成仙的不就祖师爷一人么？通天路上的尸骨倒是堆积如山。”
“倘若师傅你能钻研出将逆生二重所维持的状态，转变为寻常状态的办法，就算破不了三重又如何？在门人心里，绝对不会逊色于祖师爷！”
气氛得以缓和，左若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胡闹！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哪里能和祖师爷比。祖师爷可是创法者，我们不过是按照祖师爷开出的路向前走罢了，就这样还时常走错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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