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台吉入宫请安,努先心情甚好,留他一起用午饭,大妃阿巴泰带着两个幼子,八岁的多伦和六岁的多度作陪。
努先酒至酣处,对众人说道:“今天难得把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吃饭,台吉你可要多喝几杯。”
大妃对多伦兄弟说道:“托大汗的福,铁背城修筑顺利,你们的八哥劳苦功高,都敬他一杯。”
多伦闻言举杯道:“弟弟还小,我替他敬八哥两杯。”
努先大笑:“你倒是有大将之风,日后必成大器。”
“我本就是要做黑水第一名将。”多伦一句话引得众人一起笑。
午饭后,努先单独带台吉来到书房,对他说道:“这次行刺之人你有何见解?”
“父汗,博尔喀叔叔不已查明刺客是叶洛派来的?”
“这结果博尔喀自己也不相信吧?”努先不屑道,见台吉还要说什么,他摆手制止继续说道:“是我让博尔喀那么说的,刺客恐怕来自黑水,刺杀你的目的就不言自明了吧。”
“父汗,大战在即,既然我没事就不要深究了。”
“妇人之仁,你就不怕他们再来?”
“我自认心里没鬼,若怕刺客躲在府里做缩头乌龟,又怎能为父汗分忧。”
努先摇头叹息,却又说道:“诸子中只有你见识和胸襟像我,只是自古成大事之人必能为人所不能,楚英欺压兄弟无礼于勋贵重臣,最难忍的是他和舒哈克私下勾结夏朝,企图以称臣为条件篡我的位,我这才忍痛将他们铲除,这你都是知道的。”
“正是如此,我才不愿再看到同室操戈之事。”
“既然这样,这次就到此为止,我会让博尔喀暗中增派侍卫保护你,若是他们再纠缠不休,我彻查到底决不轻饶!”
台吉闻言含泪起身跪伏于地:“父汗…”
努先也是心中酸楚,台吉生母乃是叶洛部有名的美女恩古哲,当年努先和叶洛还未决裂之时,与他们联姻迎娶恩古哲,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台吉自幼聪明伶俐又心胸宽广,恩古哲早逝之后,努先对台吉更是宠爱,直到阿巴泰出现才分心于他们母子。
如今看到台吉泣不成声,回想起昔日与恩古哲的情分,连忙将台吉扶起,说道:“你好好做事,若是赖善不肖,我就立你为储。”
台吉大惊:“父汗正当壮年身体康健,可不要乱想这种事。”
努先笑道:“好好好,从长计议。”
见努神色先由阴转晴,台吉趁势进言:“此次多蒙黎北雁舍身护卫,保得我囫囵回来见父汗。可是他父子却不得见面,岂非人间憾事?”
“你又要替他求情了?黎九源冥顽不灵,我能留他一命已是法外开恩,其他没得商量。”
“让他父子团圆,彰显父汗赏罚分明,黑水军民知道有功者厚赏,一定人人奋勇争先。我愿意为黎师父作保,他父子都是一言九鼎之人,必然不会负我。”
努先犹豫片刻说道:“那也要等破了夏军之后,到时黎九源必须立誓不助夏廷,只能居留家中,无我命令不得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台吉大喜:“我替他们父子先谢过父汗!”
当晚,台吉悄悄带黎北雁来到地牢,将努先的条件告之:“我只能做到如此了,与夏军大战已是迫在眉睫,待打完这一战我就让父汗兑现承诺。”
黎九源不由大笑:“努先赢了自不必说,若是输了呢?”
台吉苦笑道:“要是父汗战败,那就是夏军来救出师父了。若天运不在黑水一边,我也会给北雁自由之身,让他陪师父安享晚年。”
“也罢,北雁的伤是怎么回事?”
台吉将遇刺之事讲出,黎九源大惑不解:“黑水国之内居然还有精熟夏朝刀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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