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为皇室为朝廷效犬马之劳几十年,若是早先知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早就一剑斩了这等贪心不足恩将仇报的贱民,更会在第一时间负罪上奏,请求解除婚约,不敢再耽误公主金尊。”

“但如今大婚已成,犬子亦是被人诬陷,还请公主能看在老臣为皇室操劳一辈子的份上,全了两家颜面,能再给驸马一次机会。”

说着,他重重以头抢地。

只一下,额头便一块淤青。

虞听晚微微眯眼,若有似无冷笑一声:“太傅还真是,对皇室忠心耿耿。”

宋顼声音坚定,“陛下对宋家、对老臣有知遇之恩,老臣万死不辞。”

虞听晚没再看他,视线转到宋今砚身边的‘池若菱’身上。

只一抬手,便有几个宫人立刻上前。

‘池若菱’扑棱着想要挣扎。

可还不等她发出声,虞听晚已经下令:

“将池姑娘带下去。”

‘池若菱’目露惊恐,本能地想求饶,“公主殿下……公主,民女已经知错……”

虞听晚对上她仓惶的视线,只语气极淡地说了一句:

“池姑娘,蓄意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

‘池若菱’眼底有什么东西破碎。

她犹豫着想说什么,但虞听晚已经没了耐心,“若锦,将人带下去,让人‘好生’照顾。”

跪在地上的宋顼听着这几句话,神色有微弱的改变。

宋今砚冷眼看着‘池若菱’被压下去,除了暗中攥紧的手指,全程无动于衷。

待‘池若菱’求饶请罪的声音远去,虞听晚才再次看向宋顼。

话中听不出喜怒。

也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相信宋今砚和‘池若菱’的这番说辞。

“太傅,正如你所说,皇家姻亲事关重大,本宫的准驸马新婚夜离府公然去外面私会,这等丑闻,如今已传的整个皇城沸沸扬扬。”

“流言不可控,是非对错也非本宫一句话便能揭过。”

“皇室的颜面已经扫地,婚约要不要继续,驸马之名能否上玉牒,还要看父皇的意思。”

宋顼俯身叩拜。

无人察觉处,他眼底闪过算计。

起身时,已神色无恙地向虞听晚谢恩。

“归根究底,是犬子一时心软胡乱救人惹出的祸端,待陛下回宫,老臣定第一时间入宫向陛下请罪。”

说罢,离开前,宋顼又话里话外替宋今砚说了许多好话。

天空淅淅沥沥再次下起雨。

很快,雨势渐大,“哗啦啦”的雨水声似能掩埋地面上的一切肮脏。

虞听晚很快遣了他们回去。

待人都走后,她眼底的冷意尽数泄出,冷沉的眸光从公主府的门口收回。

下一刻,虞听晚喊来暗卫。

郜阳身形在暗处出现。

他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对虞听晚行礼。

“公主。”

虞听晚侧目,“听清了吗?”

郜阳颔首,“属下已全部听到。”

虞听晚:“如果真是一个家世平平的民女,宋家早就暗中将人处理了,绝不会因她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要挟而出任何纰漏。”

她话音一顿,声音更冷,“而谎话,十成假便一眼假,唯有半真半假才能骗人信上一两分。”

“他既然提供了线索,那就顺着这条线好好查查,看看宋家千方百计想藏起来的那人,到底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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