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轻轻使了一个眼神,他身后一位老者五指弯曲如钩,形似鹰爪,犹如苍鹰捕鼠一般。

许知南打起精神细观,仍是只能依稀望见一道残影。

姜轲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纪昭,晋北的武道大宗师,烈鹰爪的创始人,纪家虽没落百年,但纪昭不死,纪家在晋国的地位就不会变。”

“不愧是大宗师。”

许知南感叹道。

纪昭虽年事已高,头发花白,但出手却异常迅猛,仿若过江之龙。

姜轲提醒道:“打起精神好好看看,大宗师之战可不多见。”

许知南轻轻点头,他入小宗师之境并没有太长时间,对于大宗师之境了解甚少,此次能观大宗师之战,实属难得。

“好胆!”

远处山上飞来一把长剑,面向纪昭直射而来。

踏踏。

纪昭后退半步,在距离中年人三米左右之处停下,他望向远处山上,轻呵道:“哪来的小儿?剑术一般,剑招倒是凶残!”

“御剑之术……”

许知南又惊又喜道:“难不成是剑神柳白!”

姜轲撇撇嘴道:“真要是柳白来了,刚才那一剑,纪昭脑袋就应该落地了。”

中原江湖有一剑神,名为柳白,传闻同级之中,他皆可一剑斩之。

柳白十二岁入先天,便一剑斩杀三位先天匪寇,十六岁入小宗师之时,便可断剑轻伤大宗师。

要知道,大宗师与小宗师乃是天壤之别。

如果将小宗师丹田内的气比做一条小河小溪,那大宗师便是大河湖泊,待小河流尽,湖泊也不过是微降水位而已。

纪昭脚尖轻点起一块碎石,碎石击剑,剑在空中转动。

“装神弄鬼!”

纪昭高呵道:“小子,你还不够格,还是让你师父来吧!”

“对付你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还需我师父出马?那我岂不是没了我师父的名声。”

一个年轻人自林间窜出,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稳稳接住长剑。

人影落下,年轻人剑眉星目,横剑于身前,继而缓缓收剑,冲中年男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随后,年轻人面向纪昭道:“吾名柳江,剑名清风。”

纪昭冷笑道:“柳白真是带的坏毛病,门下的弟子还个个给剑起名。”

“辱家师者,死!”

柳江眼神愤怒,脚尖轻点地面,一剑便直直刺出。

剑名清风,但柳江的剑招却不如清风般柔顺,反而招招凶猛。

面对凌厉的剑招,纪昭只避不攻,仿佛如被捆住了手脚一般。

两人间的战斗许知南看得十分疑惑,忍不住问道:“即便是试探,也可出手还击试上一试,为何此时纪昭却连一招半式都没有出手?”

姜轲轻声答道:“柳白每次用剑,出剑数屈指可数,因为他从不出无用剑。休要看柳江的剑术凶猛便认为柳江此时占了上风,他如今用剑的习惯已经被看了七七八八,如果等下待纪昭还击时,他没有其他招式,此战他便赢不了了。”

赢不了并不一定代表会输,输了也不一定代表会丢性命。

身外大宗师,多少都留有几招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大宗师不愿意死战,很少人能留下一命大宗师性命。

嗖!

一剑在纪昭的脸前落下,纪昭面前的发丝被轻松斩断。

而此时,原本一直隐忍不发的纪昭骤然发难,他五指如钩穿破纪昭右臂,如同鱼钩一般死死勾住。

如同恶魔低语一般,纪昭笑道:“听闻柳白还会左手剑,不知你身为他的弟子学了几成?”

柳江变换招式,手中的长剑向身侧斩去,而纪昭却仿佛预料到此招一般,在躲避剑招的同时,顺着柳江地动作滑动。

这时候,柳江左手五指弯曲,抓向柳江喉咙之处。

柳江面露狠色,强忍着右臂的巨疼,猛然一扯,右臂被硬生生拉出数道血痕,“杀你何须用左手剑?”

柳江手中的剑在空中划过一个精美的弧度,等见再归手时,一抹衣角已被斩落。

纪昭早已后退,他的衣袖处被斩开一个口子,但却并未被划破肌肤。

姜轲笑了笑,道:“人活百年不死便为妖,柳江这小子跟他师父一样脑子不太灵光,没有公主命还得了公主病,纪昭算是给这小子好好上了一课。”

柳江不服气,提剑欲再次向前,却被中年男子轻轻拦下。

柳江心中很是不服,但刚想说话,中年男子只是轻轻斜了他一眼,柳江便不再言语。

中年男子称赞道:“不愧是烈鹰爪的创始人,此等爪功乃是我平生所见最佳。”

纪昭面对中年男子不卑不亢道:“中原武道昌盛,只可惜族中事多纷杂,没有机会去拜上拜,打上一打。今日这小子虽剑道尚嫩,但晋境内同龄人之中却鲜有人能相提并论,算是老夫以大欺小了。”

此时的柳江已收回了剑,他边给自己包扎伤口,边道:“你我同境,何来以大欺小之说?输了便输了,只是这几招几式输了而已,后面打下去,未必我会败。不过,刚才也只是我自己剑术不精,败坏了师父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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