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小脑袋别过一旁,身后的小马尾也一跶一跶的跳着。
大汉与许知南两人相视一眼,笑的更开心起来。
笑完,大汉冲许知南抱拳道:“鲁文。”
许知南抱拳回礼,“许安。”
为了减少麻烦,许知南仍是用的化名,而鲁文也未曾在意。
“文?”
“文人骚客的文。”
大汉特意强调了一句。
许知南打量了一眼面前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汉子,寻思着,你哪里也不和“文”这个字沾边啊。
似是看出了许知南的疑惑,鲁文竟稍显腼腆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扭捏道:“家里人希望我多读点书。”
“没多读吧?”
“哈哈哈,某向来不听家里人话。”
不多时,小二便带着酒菜赶来。
未等小二放在桌子上,鲁文便已经起身接过酒水,他先是用鼻子嗅了这么一小口,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坛口,确定是好酒之后昂头痛饮起来。
咕嘟咕嘟……
鲁文的喉咙不停地滚动,少量的酒水打湿了他脸颊处的鬓毛,顺着脖颈处流下。
“也是个好酒之人。”
许知南用手捏起一粒花生米,轻轻放入嘴中。
身旁的清明也被大汉畅饮酒水的画面所吸引,好奇地望着大汉,心里想着是,酒,真有这么大魔力?
“爽!”
一口气饮尽,鲁文将酒坛子随意摆在桌上,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赞叹声,“好酒!”
“兄弟,好酒量!那位兄弟,相比你也是个爱酒之人,不如来此痛饮一番如何?”
不远处一桌上有一汉子起身相迎。
鲁文随意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抱拳道:“这位兄弟,实在抱歉,某已先行答应与此位兄弟痛饮一番。”
许知南站起身子,也冲远处那桌抱了抱拳以示歉意。
“既是如此,那吾也不强求了。”
远处的汉子端起一杯酒,许知南与鲁文也随之端起一杯。
“干了!”
鲁文哈哈一笑,三人同时饮尽。
坐回位置,鲁文便又同许知南闲聊起来。
不过虽然是闲聊,但鲁文却也称得起心思巧妙,看似大大咧咧的说话,但只要是关于身世、武艺等方面的问题,一概不提。
不到半个时辰,鲁文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而许知南也同样有了醉意。
鲁文的嗓门不小,一只腿架在长凳上,一惊一乍道:“许小兄弟,你可不知啊!当时那两个大宗师追了我整整三天三夜,我身负剧毒,也逃了三天三夜,愣是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但幸好啊!天…断了人老路?”
“鲁兄,天无绝人之路。”
许知南提醒的同时,随手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肉,塞进身旁清明的嘴巴里。
清明瞪大眼睛,发出“呜呜”的抱怨声。
此时清明的嘴巴已经塞得满满的,她一口还未吃完,许知南就夹起另一块不由分说的塞进她嘴里。
可偏偏现在许知南有些喝醉,而且注意力完全没在她身上。
清明嘴巴被塞的鼓鼓的,她有些幽怨地望着面前的鲁文。
许知南还是第一次这样忽视自己。
“对!就是这个!”
鲁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继续道:“别看那两个大宗师看起来牛的很,但我若不是中毒,打他两个还不是轻而易举?那日正巧让我寻到了一处宝地……”
“呵!牛皮吹到了大宗师身上,口气还真是不小啊!”
附近的一桌人,其中一人背对着鲁文,嘲讽道:“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大宗师的名头都敢碰。”
那人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刚好可以让鲁文这边听见,显然就是说给自己等人听的。
许知南寻声看去,一桌七人,皆是华服端正的青年才俊,相比于客栈里其他人,他们几人江湖气少了些,书生气多了些。
先前许知南也是如此,只不过如今喝多了酒,他一只手架在桌子上,头发散乱衣袍散开,满身酒气,哪还有半点书生的样子?
听到那青年的讽刺,鲁文扭头看了一眼,随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不懂江湖事也正常,许小兄弟,不要动怒,不要动怒,来,咱继续聊。”
我不要动怒?
你吹牛被讽刺了,我动什么怒?
许知南是有些喝多了,可又不是喝傻了。
许知南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生气,附和道:“鲁兄说的对。”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原本只有一两人对鲁文不满,结果鲁文的一句话,让其他几人也不满起来。
“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几人直直走来。
客栈内原本喧嚣的吵闹声,消失了大半,皆是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脸上挂着笑意望着这边。
甚至有人,竟直接开起了赌局,吆喝道:“下注,下注,压那毛脸雷公一伙赢的下这边,压那俊俏公子哥一伙的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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