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中弥漫着一股悲伤气息,这种情绪就算今天是个艳阳天却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每一个角落。
从沉稳内敛的大哥身上,能感受到那份深藏不露的哀愁;从赵一博略显忧郁的神情中,仿佛能窥见他内心深处的沉痛;何浩楠虽然努力掩饰,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难过;而秦甜,她的眼眶微红,抱着母羊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悲伤如同无声的洪水,悄然无息地侵蚀着羊圈的每一寸土地,让这里变得如此沉重而压抑,直至好久好久……
赵一博拿了一个袋子爬进羊圈,“我给徐姐发一下。”
“唉,为啥会这样?”赵一博拍完了照片扯着袋子打算把小羊的尸体装起来,“敦敦,敦敦?”
赵一博连续喊了大哥两声,才将大哥从愣了神的情绪里唤回来。大哥如梦初醒一样,着手投入到为那三只小羊们收拾遗体。
“是这只吗?”
收拾完小羊们的尸体,要检查已经分娩了的那只母羊,就是秦甜怀里的那只。
“昨天喂饲料的时候我就感觉它不对。”何浩楠此刻也是深深的自责,昨天他就感觉到那只母羊的异样,然而由于没有经验,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将这点异样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能多加留意,或许就能及时采取措施,避免眼下这般的局面。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赵一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的母羊群,他嘴里不停发出了低低的自语声,仿佛在不停地呢喃。在手足无措的时刻,这种无意识的碎碎念仿佛成了他内心焦虑的外化,透露出他此刻的不安。
“昨天本来想说晚点过来看一下……又忘了,啧!”
何浩楠爬到羊圈里面,蹲在其中一角,脸庞笼罩在自责的阴影下,脸上的细微表情都透露出了内心的沉重和懊悔,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懊恼。
“咩——”
母羊们一直发出咩咩的叫声,不知道是因为同伴失去了幼崽而心怀哀伤,在共同分担那份失去幼崽的痛苦?
还是因为饥饿难耐,只能用这种方式呼唤着食物的到来?
不管原因是为什么,总之那每一声咩咩的叫声,在四人的耳中,都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悲鸣,让人心生悲悯。
“我先给它们喂吃的了。”
赵一博去给羊喂吃的,大哥则拿出电话给兽医拨了过去。
蒋敦豪:“喂,李老师您好,我是小蒋。”
兽医:“你好。”
“我们昨天晚上有一只母羊它……它生了,但是……它生了三只小羊羔之后,它……都……都死了,然后……对…对这是……因为我们当时预计的这批羊它的生产日期大概在三月中到三月底,对……”大哥拨着电话的手还在发抖,语言组织有点紊乱。
兽医:“那羊是早产,时间没到,属于早产。”
蒋敦豪:“这种是人为造成的还是……它…就是命不好……”
兽医:“这个,如果要是说原因呢!你像疾病,物理应激,霉变草料,像冬天采食冷水都会造成。”
蒋敦豪:“哦…都有原因。”
兽医:“对,因为造成这方面原因很多,现在说具体是哪方面造成的,不好讲,还要找原因。但是这个羊呢,要么就是属于物理应激一般是比较多的。”
蒋敦豪:“物理应激……”
兽医:“对,比方说那个羊群就是突然间被惊吓,受到刺激,或者是它们就跑来跑去的。然后拥挤啊!比方说羊都挤在一起啊,也会造成的。
因为这种羊,品种不一样。这种羊,湖羊呢,就是本身胆子就小,特别容易受到惊吓,特别是空间大了它就到处乱跑,这样的话也容易动了胎气。”
蒋敦豪:“嗯嗯嗯……”
兽医:“那样现在精神怎么样?”
蒋敦豪:“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贴着在我们家妹妹怀里,然后现在的话,放了草料,现在还在吃。”
赵一博刚刚一直在关注着已经分娩的那只母羊,提到这个话题就回了一句:“吃的比较少。”
蒋敦豪:“对,吃的比较少,但是也在吃。”
兽医:“哦哦,那听着还算可以。”
蒋敦豪:“我该怎么照顾它呀?老师!”
兽医:“大羊要打针的。”
蒋敦豪:“大羊要打哪一针啊老师?”
兽医:“就是今天我用二十毫升的鱼腥草。”
兽医说完赵一博就去翻医疗箱,里面有羊群专用的医药,同步兽医说的药品配剂。
兽医:“二十毫升的鱼腥草,稀释两支四百万的青霉素,然后再三支缩宫素,那个羔羊要挖坑深埋掉。”
蒋敦豪:“好嘞好嘞,谢谢老师。”随即挂断了电话。
赵一博调配好药剂爬上羊圈,才刚刚失去幼崽的羊群惊慌不已四处乱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赵一博跟何浩楠两个人想要去抓那只已经分娩的母羊给它打针,但是却引得羊群到处乱跑。刚刚兽医才说了不能受到惊吓,这会两人刚上去就惊吓到了,赶紧让两人靠边。
“你俩别吓到其他羊了,妹妹,这事你来吧。你把羊安抚住,我们来打针。”
羊群也只有秦甜在的时候才会平和下来,所以大哥果断的让秦甜进去抓羊。
秦甜还穿着裙子呢,当下也没有丝毫犹豫抓着栏杆一个侧翻就跳进去了,速度之快,就连摄像都没捕捉到,她就已经在羊圈里面了。
秦甜缓缓地靠近那只母羊,轻柔而小心翼翼地将其揽入怀中。在秦甜的抚慰下,母羊的不安的情绪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信赖与依赖。它紧贴着秦甜,偶尔在她耳边发出轻柔的“咩咩”声,那声音好像是在说话,诉说着它对秦甜的信任与依赖,似乎在告诉她,它只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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