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火烧云映的少年脸上通红,姜忍一瘸一拐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姜忍从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所以老学究的爷爷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正所谓‘长将忍字思量到,忍是长生不老方’,不过很少人会这么叫他,村里人一般都叫他姜三,因为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不过他可不是天生瘸腿,而是和一个同窗起了争执打架打的,当然吃亏的是他,还被先生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村子里传来狗吠声,但是坑坑洼洼的小道上却没有一个人。这让姜忍很是奇怪,那些喜欢在村口大树下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娘婶子怎么一个没见,还有自己的玩伴。吃饭也不能跑到一家吃吧,难道是自己去镇上读书错过了什么?
姜忍挠了挠头,快步往家里赶去,他得问问二姐,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
“爹!娘!阿姐!我下学了,饿死了饭做好了没?”
姜忍作为家中老幺,什么活计都轮不到他干,要不是二姐找人告诉自己大姐就要嫁人了,他还要过几天休沐才能回家。
奇怪的是,姜忍喊了几声没人应,到处找也没找到人。
他只好去隔壁二婶子家去问问,同样的是二婶子家也一个人没有,再去别家瞧也都是空无一人。
姜忍隐约觉得不对,就是再大的热闹也不可能连个看家的都没有。
‘汪、汪、汪’的狗叫声提醒了他,他把二婶家的大黑狗小白解开。小白先是围着姜忍转了几圈,而后撒腿向村外跑去了。
姜忍被他拽了一个趔趄,狗绳没抓稳让它给挣脱了。他只好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小白,跑慢点,等等我!”
后山的山脚下,小白钻到山上就没了影子,姜忍只得一步步的跟上去。
村里的后山叫做‘红溪’,也不算太高,只有几十丈高,从远处看就像是个大坟头。也不知道谁给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山上连枫树都没有,也不知道红在哪。
‘难道山上挖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姜忍脑子里想着,要不然大家怎么会携家带口的往山上跑。
渐渐的姜忍察觉到不对,现在是初夏,树叶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怎么山上的树叶都枯了。而且路上还发现了两具尸体,不过都不认识,手上还拿着兵器,姜忍颤颤巍巍的捡起一把刀用来壮胆。
越往山上走越心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直到前面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姜忍这才停住脚步。
山顶上不知道是谁立了一口巨鼎,上面插着一根比姜忍手臂还粗的香,那香燃烧起来不像寻常寺庙里的是白烟,而是红色的烟雾,而且并没有散去,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在上空凝聚成一朵红云。
在地上打坐的两人都察觉到了姜忍的到来,但是他只是一个凡人,谁也没有闲心去管他,想着快些恢复伤势。
“你们天宇宗的人到底是何意?竟然插手我们阴月皇朝的事!”
身穿明黄色衣服的乃是阴月皇朝的七王爷秦路,怒目圆睁瞪着天宇宗众人,他们被天宇宗的人从背后偷袭,损失惨重。
“呵呵,阴月皇朝的人不会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吧?这次雪山秘境你们去的人虽多,但大都是些庸才,所以就留了个心眼,看来你们这次图谋不小啊!用人生祭,那就留你们不得。”
说话的是天玄宗的长老薛如风,他手持一把铁剑,身上白袍已经被染成红色,他带来的人也全都死在对方手里的秘宝上。
秦路双目赤红,眼看着那柱香明灭不定,怒道:“生祭也是用的是我皇朝子民,与尔等何干?不过是觊觎我神朝至宝罢了,还说地这么冠冕堂皇!”
听秦路这么说,薛如风嘿然一笑道:“七王爷你说我的话冠冕堂皇,那你们阴月皇朝以生人作祭品,不知道拜的是哪路邪神?要是传扬出去,不怕各大名门正派把你们当邪魔给剿了?你们若是用的死囚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山下村子的人何其无辜啊!”
‘啪嗒’一声!姜忍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你们…你们把村子里的人怎么样了?”姜忍心里发苦,说话的声音都变颤了。
姜忍听到生祭就隐隐觉得不对,后又听到是山下村子,心里更是确认无疑了!
“还能怎么样,你看看那坑里就知道了!”
秦路早就猜到来人就是下面村子里的人,不过来的正好,可以和一家人团聚了。
巨鼎的后面深坑里,传来一阵狗吠,姜忍听出是小白的叫声。他拖着瘸腿走向深坑边缘,脚下仿佛有千斤重。
深坑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两百号人,姜忍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只觉得血气上涌就要跳下去。
不过,他还要问清楚,为什么?难道他们百姓的命就这么轻贱?枉自己还想着能一朝得中成为天子门生呢。
“为什么?”姜忍又重新捡起掉落的那把刀,指向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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