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少华将萧弃的安排告诉萧凉时,萧凉正对着一摞奏折头痛,剑眉皱得像是垂暮的老人,整个守元殿弥漫着英雄迟暮的悲壮。

杨德顺抖了抖披在肩上的拂尘,什么英雄迟暮啊,分明是懒得看桌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吧?

一听殿外守门太监通传,杨德顺一个出溜窜去了殿门旁,擦了擦掌间薄汗,速度把门打了开来。

萧凉眸光当下就是一沉,他觉得杨德顺有点无法无天了,皇帝还未说话,他倒先做了皇帝的主。

抬头看见进殿何人后,又将这份不悦打包咽回了肚子里,杨德顺除了感到背脊一寒外单蠢的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老子。

“这么晚臣进宫叨扰陛下是臣的不是,还请陛下宽恕则个。”房少华比杨德顺机警,陛下明显是不咋高兴啊……

萧凉将手中奏折随手一甩,奏折外圈的硬壳磕在地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惊得杨德顺‘噌’一下,一蹦三尺高,落地后眉眼挂着谄媚的笑,忙不迭的凑上前,收拾着萧凉眼前乱作一团的御案。

“陛下,殿下要向徐良志下手了。”

萧凉听见,也不意外,常理之中,估计阿姐那头遇见什么事儿了,才会火急火燎请太师跑这么一趟。

“朕知道了,阿姐那边有什么需要朕协助的吗?”萧家,最是同气连枝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房太师摇头,如实道:“殿下没别的意思,怕只怕陛下被人偷家。”

萧凉站起身,捏了捏自己臂膀,抖了抖久坐之下黏在臀部上的龙袍,臭屁道:“朕十六了,还当朕是奶娃娃呢……”

话音刚落,一柄利剑穿透守元殿窗纸,冲着萧凉的咽喉刺去,萧凉神色一凛,从桌上抄起一本奏折拍向飞剑,与此同时身子侧至一边,堪堪避过。

事发突然,守元殿的人反应不及,待到尘埃落定才抖着腿告罪。

杨德顺唇瓣颤巍巍的,一句话说了三遍没说明白,房少华翻译后方知他究竟在阿巴些什么:“陛下还好吗?”

萧凉:好没好,长着眼睛出气的啊!睁开你那绿豆大小的眼珠子瞅一瞅不比等人说知道的快?

得了,都别睡了,瞪着眼睛熬到天亮算了,幸亏和靖帝分封太子那会儿请教头指导了萧凉两招,不然家何止被偷,是被烧了才对吧?

萧凉和房少华对视一眼,一人眸中嘚瑟居多,另一人眸中担忧甚重。

“禁军吃干饭的?赶紧全宫中搜查刺客啊,愣着做甚?”房少华推开殿门,对着掌灯小太监一通指责,萧凉噎住了,想炫耀的心堵住了自己的嗓子眼。

是哦,这时讲那些有的没的,只会得到第二日阿姐‘慈眉善目’的说教,忍忍吧,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太师走了,对着杨德顺想炫耀多久炫耀多久,没人管的。

这会儿他还是歇歇吧……为自个儿耳朵着想也是保全自身的另类展现。

宫中发生的事情在无人要求隐瞒的前提下,传播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萧弃窝在仪容阁内教训徐自琮呢,府内侍卫快步走来,一五一十的禀报了皇宫出的意外。

萧弃冷笑,当即一脚蹬在了徐自琮的大腿上,踹得罚站的徐自琮脚下趔趄,人往前一倒,双膝直挺挺的跪下,给萧凉拜了个晚年。

“长公主姐姐!”尚雅大叫,萧弃扭头看向坐在床沿上的她,问道:“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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