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蝉从中堂搬来一张雕纹椅背金丝楠木椅支在大牢烛火照耀的长凳一旁,萧弃没急着落座,而是沿着阴森的石砖铺构的道路向里游荡。

幽蝉陪同着,朝着路过的狱卒使眼色……开玩笑,眼睛不瞎的都知道长公主殿下心情不咋好,他们又不是活腻歪了非得上赶子吃这份瓜落儿。

黑暗中只有她们当下的一亩三分地比较亮,萧弃透过火光隐隐约约瞅见不远处有人斜靠在墙壁旁。

“殿下,前面那人好像是世子?”幽蝉道。

萧弃皱眉,不让他跟着自己回长公主府,不是不让他回平乐侯府,瞧瞧,地上铺着草垫双腿盘坐,故作潇洒的骚包姿势,算了,孩子累就让他睡吧。

“带外氅了吗?”她问幽蝉,幽蝉点头,“带了,放在进门的椅子上了,属下这就去拿。”

幽蝉掉头往来时的方向走,萧弃闲来无事可做,反正三更天离天亮还早……她扫过莫罔睡得正香的脸庞,越看越委屈,越想越惆怅。

幽蝉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外氅,还将留在外面的椅子一道搬上。萧弃看了一眼,接过春夏两季皆可穿的外氅,面无表情的手一扬,衣服自上而下盖在了莫罔的身上。

莫罔面部紧绷了一瞬,随后又立马缓和下来。

“……幽蝉,你也一整晚没合眼了,去休息吧,明早打起精神,别慌张。”萧弃支开幽蝉,幽蝉习惯了,顺从的找了个彼此互相看不着的角落坐下。殿下语气听着是带了点心疼,实则是嫌弃自己杵这儿打扰俩人……

萧弃伸手,一手捏住了莫罔喘气的鼻孔,另一手交替捂住他的口,十数息过去,莫罔的脸色愈发涨红,她装作对此浑然不知的模样,像是回到了童年生活,玩得可快乐了。

莫罔闷哼一声,两只爪子握住在他脸上肆意作乱的手,再不有所动作,萧弃过会儿能更过分!

“咱们神武的平乐侯世子怎么不继续装了?我还蛮好奇你能闭气多久呢?”

莫罔:师姐你是认真的?感觉试试就能逝世啊……

萧弃玩弄了莫罔一遭反而没了原先的心烦意躁,她闭着眼,将脑袋靠到莫罔结实的肩膀上。

“过了今明两天,我准备向陛下请旨出京。”

莫罔安静的听萧弃接下来的话,“走之前,我还要找他讨一封赐婚的旨意,旨意下来后看你怎么安排接下来的纳彩礼。”

话已落定,她睁眼看向神色如常的莫罔,语气中暗含了点小女儿家的味道,有些不满的反问:“你这样不是反悔了吧?”

莫罔摇头,十二年的期许怎会轻易被抹掉,他是在想别的问题。

“我要跟你一起去!”

“什么?哦,你说出京啊……我也没说不带你啊。”萧弃的计划里该带的都会带,罗摩的准确方位只有罗摩人自己知道,所以她得亲自去趟翊阁,问问那个无青元海他逃离时走的小道,既然涉及了翊阁,那么白弋必须跟上;还有南域,她得搞清是谁给了她母后诸多便利,尚雅嘛,留在东齐混吃等死不如出门在外欣赏风景;北漠那厮,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大不了带不动了中途蹬他下马。

铁无疑最终的归宿可以是北漠,也可以是南域,总之不会是东齐。他祸乱北漠后宫,打死南域使臣,下场能好到哪去?

至于无青元鸢,萧弃的母后,她不觉得自己有勇气做出大义灭亲的举动。

等她把罗摩那劳什子的宗长抓着,萧弃玩不死他,算她和罗摩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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