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抬手命白衣手下们将礼盒放在不挡路的地方,转身对兰夫人说:“伯母,这些是陛下从私库中拨出来的一部分纳彩礼,走的萧氏子弟的份额,长公主府的一会儿就到。”

幽蝉没跟来的原因就是出自于此,她被萧弃委以重任,负责挑拣长公主府名贵有排面的东西充当纳彩礼而奔走。

莫罔旁听了前半句,以为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张嘴问道:“纳彩礼不该由平乐侯府出吗?”

兰夫人瞪眼,以示警告。“原想着传言不可靠,没想到殿下来得这般快。”

萧弃歪头,她慢慢把脸拧向莫罔,希望某人能给个合乎常理的解释。

“也没什么……”莫罔并着兰夫人,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挑之前告一段落的话题中较为重要的讲了一遍。

萧弃的眉毛皱得能打结,她想着刑部那里充其量是把听来的,能影响东齐朝局的事情往萧凉那里报,怎么私事也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今早看萧凉的表现,他似乎不知道?

“刑部的大嘴巴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好在那天萧弃没说出京走向,不然冲着内忧外患的样,她死怕都死不到敌人手上。

‘婆媳俩’一人莲步轻移,一人昂首阔步。莫罔像个提不起劲儿的公鸡,蔫里蔫气跟在她们身后。

兰夫人回头扫了儿子一眼,几不可闻的‘啧’了声,萧弃诧异,兰夫人京城有名的温婉美人,岁月对别人是把杀猪刀,但对兰夫人,只会更添气韵。如今这样一个人居然‘啧’了?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萧弃觉得自己应该来得再早些的,唉,戏听不全的滋味实在难受的紧。

放平常,这侯府的上座坐就坐了。毕竟武将式微,而老爷子又不喜招待不相熟的客人,是故府上鲜少有人来往。自家人嘴上念叨着主次有别,其实真坐错了或者一时兴起换换口味,也没人计较。

萧弃就不行了,她萧氏皇族出身,此乃其一,身份不凡;再者论天下女子勇气与担当的表率,她也配得起上首的位置。

只是……萧弃本人不乐意坐,该说不说,垂着头看人,脖子很累,而且拿乔什么的,得看对面的人是谁?

推来推去,最后萧弃、莫罔并肩坐于左下第一、二张椅子上,兰夫人则眉眼挂着和善的浅笑坐在了右下第一张椅子处。

婢女端来冒着热气的茶壶,毕恭毕敬的为主人以及身份尊贵的客人斟好茶水,然后步履轻盈的退了出去,顺带着关上房门。

萧弃看了看满打满算才三个人的侯府正厅,脑中飞快闪过了一丝异样。

她眼含关切的望向兰夫人,问道:“怎么不见师父?可是老人家身子不适?需要我派人请太医来看看吗?”

兰夫人表情一滞,欲言又止。

说殿下关心公爹吧,倒也没那么关心的样子;说不关心吧,这三句话蛮多余……

“他好着呢,现在人应该在颜府守株待兔了。”兰夫人扶额,她不过出去安排了下院中做工的婢女小厮,再回来时莫永平连茶盏都一并揣走了。

萧弃:……多嘴问这一句!

“说回来,殿下这纳彩……是认真的吗?”兰夫人在院外就想说了,但她认为正事该在正确的地方进行,所以连带着打断了莫罔已经出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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