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骑兵在艰难地推进到八十步之前,已经历了五六轮如疾风骤雨般的弓弩洗礼。虽然他们勇猛无畏,但仍有众多英勇的战士在这密集的箭雨中倒下。然而,终于有坚韧不拔的鲜卑骑兵冲破了这死亡的帷幕,到达了八十步的距离。
尽管丁零族骑兵在骑射技艺上稍逊于拓跋部骑兵,但他们的箭术依然精湛不容小觑。随着一阵阵梆子声的响起,他们射出的箭矢犹如一朵朵乌云般直扑而来,目标直指被铁板遮挡的乐安军车阵。
在这乌云盖顶的时刻,各屯屯长的呼喝声如雷鸣般响起:“兄弟们,不要分心去看天上,继续从垛口射出你们的箭矢,一刻也不准停!即使旁边的人中箭倒下,也不准分心去看,违者定斩不饶!”
军法如山,将士们心中虽然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但他们仍然坚守着自己的职责,毫不退缩。他们的手指紧紧扣着弓弦,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化身为了无情的杀戮机器。
鲜卑骑兵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车阵中,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密集得如同炒豆一般。其中不乏一些精准的箭矢从垛口射入,直接击倒了后面的战兵,带出了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然而,虎牢营的战兵们仿佛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惨状视而不见,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射出他们的箭矢。他们的箭矢在空中与鲜卑骑兵的箭矢频繁碰撞,两军形成的对射如同两群蝗虫在空中对撞,颇为骇人。
与此同时,辅兵队中涌现出一个个举着大盾的救治小组。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顶着漫天羽箭冲到车阵之后,将中箭的将士抢救下来。他们倒退着将伤员拖到安全的地方进行救治,每一次的成功救治都为其他战兵带来了希望与勇气。
正在这激战正酣之际,十六架连弩机的再装填终于完成。每架弩机配备的四名辅兵一起吆喝着上好了弦,两名弩机战兵则调整好角度,准备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
在八十步的距离上,连弩机短时间的攒射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鲜卑骑兵的生命。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鲜卑骑兵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成片连人带马倒下,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而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则慌张地乱窜起来。
鲜卑骑兵所采用的绕边游射阵法,仿佛一道循环不息的波动,不达目的不停息。在这铁血的战场上,凶悍的胡人战士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他们前赴后继,坚定地完成着自己在八十步距离上的发射任务。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乐安军小小的营地外,已经布满了人马尸体。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成为了阻碍鲜卑骑兵阵型运转的障碍。
长孙地汾目睹这一切,内心惊讶不已。他原以为乐安军的弓弩火力会有所减弱,然而现实却截然相反。无奈之下,他急忙下令吹响号角,命令全军撤退。粗略估计之下,已有四百多名将士倒在了这座看似不起眼的营寨前。
与此同时,刘义符这边也在紧张地统计着伤亡情况。被射死的战兵和辅兵共有二十多人,受伤者则有三十多人,其中一半伤势并不严重。
看着车阵后面插在地上的鲜卑箭矢,密密麻麻足有上万只之多,可见索虏的凶狠与顽强。然而乐安军也并非善茬,短短一刻时间,他们同样发射了两万五千只以上的弓箭,消耗量之大令人咋舌。
尽管如此,人员战损比依然保持在一比十以上的优势。这样的战果足以让刘义符感到满意甚至自豪。他冷笑一声下令道:“给奚和观喂羊蛋肉汤补充体力,然后继续给我狠狠地抽,一定要让惨叫声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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