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回事,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苏蒙在昏睡前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了自己刚刚触发警报时,他在想,是不是当时举手投降会更好?
对啊,自己也是策宗,未经审判,任何人不能对自己动私刑的。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他现在就死了,这或许就是他最后的想法。这一抹如同走丝的灯光一般,转瞬湮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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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吧?”娇俏的脸,粉嫩的唇,还有焦急的语气。
“快了,刚刚离他三十里不到。”
一颗鲜红的心欢悦地跳。“那现在呢?”
“快六十里了。”平静的话像是剖心的刀,让女孩跳脚。
“什么!为什么越走越远了?”
“我们要跟着前面的光轨走。”这句话是黑影说出来的,因为此刻的祟岳很明显不想说话。
“你是一号、你是二号、我是三号,咱们三个基地的大人物现在只能跟着前面的光轨走?别跟我说是为了隐藏身份,这个老古董出现,谁不知道这是······”齐悦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祟岳打断了。
“你如果觉得你比我更会决策,不如你来驾驶吧!”这句话说的时候依然很平淡,但是祟岳打断别人话语,往往就代表了他的愤怒。
他从不会在齐悦溪面前有任何失妥当的表现。
“一号是为了做到最优解。”
“他最好能做到。”二号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但是语句倒是保持着最后的强硬。三号明白听话要听音,所以他也没有再说话。
齐悦溪默默走了,看背影像是在赌气,因为她故意将自己的战靴跺得很响,想要把这个船舱跺破一样。齐悦溪的退场是没有预警的,她的每一步都沉重而刻意,仿佛在地板上刻下了无声的怒火。随着她那刻意加重的脚步声,愤怒在狭小的船舱内回响,她的一双战靴仿佛承载着所有未言之怨。每一声响动都在宣告着她心中所压抑不住的激动,恨不得让整个世界都能听见。
她的背影在门口的剪影中显得倔强而孤独,肩部的线条斜且坚定。
在她走的地方,那个黑影还在那里,并不动,像是一块黑色的石碑。
“你不问我吗?”一号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后,旋即问出了这句话。
“会问的。”黑影仿佛倒下的石碑重新站起,从地面上二维逐渐变成了站立的三维物体。
一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继续驾驶这架“银河流浪者”亦步亦趋。
前面飞行的战舰开始了它们的减速序曲。推进器的火焰缩小,调整着它们的方向,喷射角度逐渐变化,呈现出一种精准且微妙的控制。战舰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它们的行驶方式有条不紊,明显地为着接下来的操作做着铺垫——准备进行一场精准的空中悬停。机身稳定,战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吊起,在空中越来越缓慢地移动。推进器的调整变得更加频繁,伴随着微调的响声,若有若无的震动传遍舰体。尾焰的颜色从炽热的蓝转变为更为温和的橙黄,推进剂燃烧得更为内敛、稳重,每次推力的释放都精算到最合适的力度。
随着战舰的阵型收紧,整个编队形成了一道赋有力量感的飞行地景。他们接近目标区域,似乎在等待某个隐秘的信号,战舰的影子在地面上逐渐放大,清晰地映照出严整的轮廓。
目的地快到了。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行动了。”黑影此时严肃和沉闷地说着。“你现在在想什么?”
“会说的。”祟岳说得很轻松,像是沉重空气中唯一悬浮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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