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改成发髻模样。”高恨又照做。
“她面上看瘦,身上的肉要多一点。”
“这个不怎么好改吧?”高恨为难道。
“嗯,反正效果要达到那样,身材丰满一点,但看上去不明显。”大集官要求道。
高恨改了几次,最后和他建议道:“你心中想着就行,何必非要画到位?”
“也是,你再把她身上的衣服改一下。”
好不容易都改好,高恨在心里记好,将红油泥沙抹平了,重新画出,大集官对着画看了良久,目光痴痴、神情恍惚、口中嗫嚅,高恨以为他还在思想要修改的地方,直到他回过神来才问他道:“生主,你想好了吗,还要改哪里?”
“不改了,就这样了,不能动!”
“那我开始缩画了?”
“不不,这次不缩画,你帮我在硬甲板上再画一幅,要一模一样的。”
他也不让高恨动大案上的成画,搬出一块准备好的精制砗磲甲板,就放在地上,和高恨一起趴下身子,将体笔递给恨,先问一问:“这样行吗?”
“可以。”
“要一模一样的啊。”
高恨没有回答,也不用再记忆,稳一稳身子,吸一口气,凝神运笔,嚓嚓嚓,又是一笔而成,放开大集官的体笔道:“你看看。”便站了起来。
大集官先看一看,也站起身来,用双手将板画端在胸前详看,神情更加专注,乃至情绪激动,嘴唇都哆嗦起来。
高恨见他如此痴迷,心中猜想:他不会鳏孤已久,画一个女人在身边,聊作慰藉,还是他曾经设计过力人、飞人、马人,不会想再设计出一个美人吧?见他痴迷的时间久了,便提醒他道:“生主啊,三位尊者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大集官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甲板画放好,这才很世故地和高恨道:“小高恨啦,你帮我画女人画像的事可不许告诉给别人。”
“就当是秘密?”
“对,作为感谢,”他从角落里找出小巧的金尺一样的物事递与高恨道:“我欢迎你随时来作客,你到了漠海外围时,就用这把共振弓对着里面发射,友生就会去接你。”
“没有箭?”
“不用箭。”
“好吧,谢谢生主!”
高恨收好金尺,心想谁想来这里,看着大集官特意把门关好后,和他一起出来。
天海间外,三尊等得久了,都在翘首以盼大集官,俑官尤其着急,口中连声嚷嚷着要走却不动身。
大集官出来,先和他们稽首打招呼道:“怠慢三位了。”又责备友生道:“怎么把三位尊者晾在这里?”
友生尴尬道:“生主,他们急着要走。”大集官瞧出三位尊者脸上的不耐烦来,又拉下脸来道:“你们若是开开心心地走,我也高高兴兴地送;若是有什么意见,也听我说说想法:你们都有家有眷,心情好时可以去游山玩水走亲访友,心情不好时就在家里喝茶修心享受天伦之乐,然后偶尔想到我了,就连袂而来,美其名说来看我,我热情相待,稍有怠慢,就说我招待不周,怎么不想想,你们回去可以继续过你们的消闲日子,而我仍然是孤家寡人,在这里清灯冷火地继续瞎忙活?”
三尊听了,知道他确实因工作需要才冷清孤单,连忙和他赔礼道歉。地主为了让他和俑官都消气,索性把话挑开来说道:“生主啊,我是头一次来看你,礼数不周,万望见谅,然而刚才确实有误会,让我有口难辩。”“地主也不容易,上任后也没少操心吃苦,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相主可是在一直揶揄我:‘地主公啊,你貌似忠厚,其实精于算计。’‘地主公啊,为人要忠厚,处事要公平。’却是他因小高恨画成二个陆地上的经典生命,惟恐你留小高恨再画几幅,让大海洋落后。”
“是吗?相主啊,你也可以动手啊。”大集官一本正经地和俑官建议道,俑官干笑道:“我眼睛也老花了,而且我动手也不合适。”“那你的意思呢?”“生主,为公平起见,小高恨不要再画了,等我回去也带个画师来,大海洋先画二个,然后大家一起画,到时候一起放生。”
“放生?你们想得太早了,你们二家只不过画的模型,我还要先选育出生命因子,再让它的生命定型,再从胚胎、幼年、童年、少年、青年、成年、老年进行完整的生命观察,不知要经历多少次完整的生命才得确定,何况放生的类别也不是一个二个,每一个类别的品种也不是少数!就算这些都完成了,也不可能放生。”
“为什么?”三尊异口同声地问。
“现在大海洋水体太冷,已经影响到了黑暗圈的运行,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再说吧。”
三尊听了,面面相觑,不想问题的关键竟在黑暗圈外,看来解决寒源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
地主连忙和大集官表态道:“生主,这个问题我曾经试着解决过,没有成功,便又求助命运尊者,尊者才带我到大海洋作宫找相主商议,我们回去再想办法。”“那是你们的事。”“那我们先回去了,生主。”三尊和大集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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