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结三司,横连草野,策变,雪清。这几句话是何意思?”仇山君咀嚼其中意味,更捉摸不透,刑部尚书为何要以“封耳”的方式留下这么一段话。
抛开疑惑,既来之则安之。
刑部大牢外围,皆被布上禁止,不得刑部敕令,进出两难。
几个时辰过去,仇山君被押出大牢,来到刑部的主审大殿中,徐远臣正坐高堂上。
左右侍郎坐在左下方,右边则是一位头戴玉冠、身着云纹长袍的中年男子,在其身后,便是仇山君见过的萧椘寒、天月两人。
仇山君被押上大殿后,刑部尚书徐远臣一拍惊堂木,严声道:“仇山君,有人举证你本名为虚,乃是四年前的在逃重犯魏参商,可有此事?”
仇山君双膝跪地,但仍身正挺拔,道:“回禀大人,草民虽假报户籍来历,但真真切切是仇山君。”
徐远臣目光如炬,威严横泄,问道:“那日钦天监的两位司晨,可看见了你与罪犯陈伯道共居于仇山小筑,但据查实,你向你师父齐书集说是到南山洲祭亲,又为何出现在沧阳境内?”
“祭亲。”
“那你谎报身世,进白虎山一事作何解释?”
仇山君略作思忖,道:“其实草民本籍沧阳,因常年外出寻仙访道,故而四海为家。两年前,沧阳城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变成一座废墟。”
“当草名回沧阳时,亲人惨遭横祸,草民心想在世上无亲无故,痛恨自己没能在家陪伴、照顾双亲,全因为了所为的修道所致。”
“草民悲痛欲绝,心无眷恋,于是自寻短见,自废丹田,散尽一身道法,但似乎上天有意让我活下来,受尽一生自责折磨。”
“草民觉得生无可恋,终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直到白虎山招收弟子消息传出,草民便往白虎山想试一试,岂料尚未上山,被一头虎精所伤,性命也因此差点被毁,后来醒来时,已在隐燝峰上了。”
高堂上的徐远臣,面不改色,无任何情绪波动,余光瞥了一眼下方的云纹长袍中年男子,见他似壁上观客,又问:“在仇山小筑,姜寻为何要杀你,你们既是同门,之间有何仇怨?”
仇山君将在白虎山经历的一切如实说来,徐远臣长身站起,衣袖一挥,离开高堂座位,道:“你的说辞,终究没人证实,至于你是否是朝廷缉拿的钦犯……”
徐远臣顿了顿,望向始终一语不发的云纹长袍中年男子,“还得请齐大人帮忙了。”
中年男子面带笑意起身,望着面目全非的仇山君,双双缓缓抬起,双手之间,炫光大作,而后一面玄青铜镜被其托在手心。
仇山君心湖一颤,上次在仇山小筑,这面玄心镜已毁成碎片,没想到竟被修复。从徐远臣对其称呼来看,仇山君已猜出此人的身份,钦天监正五品监正属官——齐怀南。
大魏钦天监,官务居多,譬如颁布历法,掌管星象,推演国运,堪舆风水等等,齐怀南虽官至正五品,职位低于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徐远臣。
但皇室气运、历法等诸多重事,皆由钦天监负责,皇帝身为看重,故而在朝中,齐怀南的地位某种程度上,与徐远臣相差不大。
仇山君在齐怀南祭出玄心镜的那一刻,心感不妙,上次没照出自己真容实貌,全因归元皿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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