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温热,夕阳如血。
乐进大步前行,他五短身材,藏在士卒中并不明显。
他身上的铠甲也是普通的精兵甲胄,并不出奇。
只是身形略显臃肿,看上去矮胖,矮胖的。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队率,迎着通红的霞光,走向黄巾军中阵前的炅母。
......
在炅母的带领下,黄巾军的阵列,在前段已经变成三角形,狠狠的插入曹军的队列,并一步一步的不断深入。
曹军的阵形已经被从中分开,变得逐渐松散,胡乱,不成阵形。
阵形不成,杀伤力不说,防御力锐减。
一个个的曹军更轻松的被击杀。
对付这种突击,不是没有办法。
其一,当使用精兵悍将,彼此对冲,针锋相对。
整个考验的就是双方将领和亲兵的勇武。
当然这种也很危险,毕竟突赢了士气大涨,突输了士气衰败。
这种战斗,其实就是广义上的斗将,是比较常见的。
至于那种双方大军列阵,像看戏一样,让双方大将到阵中对拼,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极少。
当然,评书里面这种最多,毕竟小兵子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死了连个名都没有。
......
其二,就是结成一队队的防御,就靠人数堵着填上去,以这种办法来迟滞对方的突进。
当然,这个对士卒军纪要求比较高。
毕竟是拿士卒的生命去填充。
曹军毕竟是郡兵,士卒虽然也算军纪严明,但也仅此而已。
此刻,任凭曲长和屯将喊破了喉咙,他们还是不由自主的撤退。
有的家里还有老小婆娘,当兵只是为了领点粮饷。
有的就算啥都没有,也不想死不是。
身体疲惫,胆气已丧。
这种情况下,乐进的补位就显得尤其重要。
在曹军士卒殷切的目光中,乐进及亲兵终于挤到了炅母的阵形面前。
看着高大雄壮的炅母,矮胖的乐进并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直接上前。
炅母自然也看到了补位的乐进,对方又矮又胖的身材,并未引起他的警觉和重视。
相反,还有些嗤之以鼻。
“杀!”
随着炅母的大喝,黄巾军继续推锋前行,每喊一声,就前进一步。
“杀!”
待到乐进跟前,炅母一声大喝,手中长矛狠狠的戳了过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速度快捷。
他毫不怀疑,这一矛就算对方能挡住,也无法阻止强大的力道贯穿身体。
这就是炅母,对自身力气的自信。
“嘭!”
就在炅母如往常一般准备刺中目标后撤回的时候。
一股庞大的力道忽然自长矛侧面传来,定睛看去,却是那矮胖子的盾牌磕在长矛上。
炅母势在必得的长矛居然被磕的飘了出去。
下一刻,乐进一个前冲,肉球一般撞到了炅母的盾牌之上。
好像被野牛撞到一般,即便是炅母铁塔似的身躯,也被撞的身子后撤,盾牌也随着手臂摆向左侧。
此刻的炅母已经是空门大露。
不过他依旧没有多少担心,因为如此大的冲撞下,对方也必然停住动作。
“啊!”炅母的瞳孔骤然。
视野中,乐进撞退自己后,身子依旧没有停顿。
反而再欺一步,手中环首刀已经狠狠的插了过来。
炅母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就被一个硬物插入,有点凉。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啊!”
炅母身后两侧的长矛兵终于反应过来,有两个动作快的,长矛也趁势插进了乐进矮胖的身躯。
强大的力道直接贯穿铁甲,接下来的阻滞感充满韧性,“噗”。
像是......皮甲?
再下一刻,长矛就无法寸进。
还有一层环锁铠!
而乐进借着这几人刺过来的力度,直接后撤,退回阵列之中。
“杀!”
就在这时,又一名雄壮的黄巾军占据了炅母的位置。
而几人架住了炅母,向后抬去。
“肏他妈的!”
炅母急忙按住喷血的肚子,破口大骂。“杀,给老子杀!”
“老母......别叫了,按住。”
旁边的大汉忍不住提醒道,喊过了又觉得有点古怪,于是又喊了一声:“老炅,别叫了。”
已经住口的炅母瞪大眼睛,神色凶狠:“老子刚才没叫好吧。”
那大汉吓得一个哆嗦,忙福至心灵的解释道:“那个,俺说话喜欢说两遍。”
说完之后顿了顿,又道:“那个,某说话喜欢说两遍。”
炅母神情狐疑,想着肚子疼痛,也就没再计较。
嘴里嘀咕着:“那个矮骡子,真他妈的劲大!”
......
黄巾军的阵前,并没有因为炅母的受伤而出现溃散,而是由其他士卒开始顶上。
看到这一幕,乐进也是有些无语,这尼玛是蛾贼?
咋比某等还正规,差不多都干到州兵家兵的水准了。
他稍稍喘了口气,又带人杀了上去。
此人果然不愧为骁果显名,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动作迅捷。
盾牌和环首刀在他的手中玩的就像花一般,单一个盾牌,可以阻挡,可以格挡,可以磕飞,还可以砸。
至于环首刀,花招虽然少了些,但就好像长在右手上一般,根本不需要像浩南和吉祥那样还要用布缠着固定。
无论是劈,还是刺,都是力大无穷,好似没有反弹力一般生吃对手。
短短的一会,竟是被他接连砍死四人。
而期间,虽然也有两杆长矛又戳中他,但这家伙身上三层甲,只躲避要害部位。
再加上迅捷的动作,一时之间,带着曹军势头猛进。
只是,黄巾军就好像毫不畏死一般,不断的填充着位置,保持着阵形的完整。
这正是对付猛将突进的办法,以生命填充。
“杀!”
乐进刚砍死一人,又有一人补位,
于是,双方的阵形渐渐变成最初的模样。
......
“蛾贼这么彪悍么?
我等今天不会折在这里吧,那荆州南阳折了一个两千石,青州济南也要折一个?”
曹操有些焦急的看着前方,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身后。
“大兄,让某去!”
担架上的夏侯惇忽地坐了起来,仅剩的一个眼睛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元让,别担心......”
曹操还在宽慰,身后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锣鼓喧天,厮杀声震耳欲聋。
看到这一幕,官兵大队顿时骚乱起来。
那种躁动,连各个将官一时之间都压不住。
“这?”
曹操等人大惊失色,“蛾贼怎么这么多?”
“不会是黄巾力士都汇聚于此了吧。”
“怪不得公孙犊、徐和、司马俱如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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