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慌乱之际,曾阿七忽然说:“我们往里撤。”被烟雾熏得没有法子可想,只得如此
几个跟着曾阿七,弃了这洞里的斜坡尽头处,飞快地朝着洞的深处钻去?。钻了一些时候,拐进一个小洞,小洞里狭窄,又黯淡一片。几个摸黑而行。高一步低一脚地走,哪里有没有陡坡,有没有断崖,完全不知道,全是在暗处摸黑而行。怕出意外,几个决定手拉手,万一有坠崖,也好其他人扯住一般。敖莲莲急忙去握住梁京子的手,其他人也抓紧手牵手。这样摸黑了行了一阵,时时被石头碰了额头好疼好疼。有时候脚底踩着阴河,湿透了鞋子踩着一粘一沾的很不舒服。走了不知道多久,眼见得前面低矮处透进一丝光亮。几个大喜,一个个爬下来,曾阿最先爬了出去。他在外面喊:“快出来这里是山的另一面。”
几个一个个鱼贯地爬出去。梁京子和敖莲莲也爬了出去杨文斌也爬了出去。撩在最后的是梁京子的一个手下,他因为身体比其他人结实那个空穴太小,他反复试了好几次,因为肩部宽了横竖爬不出去。急得他埋头大汗,慌得不行。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几个在外面替他着急。曾阿七说:“怪你平时胃口太好,吃得那么粗大,所以才出不来。”梁京子看了这个手下出不来,也慌得不行。那个汉子急得跪在地上嘴里大叫:“菩萨保佑我逃过此劫。”一边大叫,一边把手举过头顶,还咚咚地磕头。折腾一场还是出不去。外面都有人着急得要死。另外一个手下说:“难道你注定要死于倭寇之手?”杨文斌忽然有了注意,说:“你倒着出来,我们拽你的脚。”他依言而行,双脚乱伸着,像一条狗似的倒着出来。脚,腿,腹部,都出来了,接着出来了胸部,还剩双肩和那个脑袋。外面几个拽着他的腿脚,一起使劲。只听他的衣服肩膀擦着石壁嗤嗤作响。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疏忽之间,他的肩膀就出去了,接着,脑袋也倒着出去了。他双肩生疼。一屁股坐下来,满脸汗水,顾不得肩部擦痛,双手合十,大声说:“感谢菩萨保佑,真是二世做人。”曾阿七打趣说:“以后看见好吃的好喝的,少吃一点少喝一点。”那个人不住声嗯嗯地答应着。这小洞之外,正是山的另一边。眼见得是在半山腰,这里树林隐蔽,杂草丛生。鸟雀从天上叽叽喳喳地飞过,空气随着微风抚过好生爽逸身心。此时,张嘴吸一口气,觉得好生舒畅。放眼山下,眼界甚宽且远,真是安逸极了。
一堆人下了山,又往前赶得一阵,离着那座山好远了,由于走得急,个个都累得汗流浃背的,衣衫都几乎湿透了。又再匆匆行得一阵,看见前面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显得独门独户的,孤零零的一户木头房子,上面盖着瓦片。周遭还用竹子做成一圈篱笆,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正在茂盛的时节,红的紫的白的花,一起绽放着,伴着那青青的叶子,显得霎是可爱,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对这一大丛牵牛花赞不绝口。独有曾阿七对这牵牛花不感兴趣,走进篱笆去问什么,一个眼花耳背的老太太,开了门和他说着什么。敖莲莲见了这些讨人喜欢的牵牛花,喜欢得不得了,叫梁京子摘几朵牵牛花给她。梁京子一一照办,各种颜色都摘了一些。敖莲莲又叫梁京子把那些花儿扎成一束。梁京子一一照办,从地上扯了几根草把花扎起来,递给敖莲莲,敖莲莲非常喜欢,接过那束花,满脸笑熠。真是笑脸映花,花灿烂,人美丽。梁京子看着,不禁心里一动,连连夸敖漂亮不输那束花。敖莲莲美目顾盼之间,朝梁京子美目含情。这一切都被杨文斌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也不过问,走过去看看曾阿七在问什么。曾阿七是在向老太太买吃的。老太太大方地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儿子媳妇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正是时候,不要说几个人吃一顿,就是吃他十年八年,都吃不完穿不完。”曾阿七抱拳说:“恭喜老太太家暴富,正是老太太英明,儿子媳妇顾家又有孝心。”老太太眉开眼笑,往屋里请众人。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既是我家暴富,你们又来得凑巧,正是前世修来的缘分。那老妪我宰一只鸡,给你们下酒。”杨文斌急忙说:“我们吃了给钱。”老太太说:“要你们什么钱?来了就是客人。”一边说,一边走向旁边的那个鸡圈,里面养着七八只鸡,既有公鸡,也有母鸡,只只鸡都很肥,看来老太太养鸡很在行且用心。梁京子看了老妪年迈,腿脚也不那么灵便,就喊一个手下去帮忙宰鸡。曾阿七跟出来,嬉皮笑脸地说:“马无夜草不肥。既是老太太的子女暴富,好事求双,要宰就宰两只鸡吧,一只怕不够吃。”老太太依旧满脸欢喜,连连点头,说:“说得正是,万事求双。要宰就宰两只。”一边说,一边打开鸡圈的竹门。
那个手下弯腰进鸡圈去抓鸡,那些鸡似乎知道它们的命运一样,不甘心被宰,在鸡圈里嘎嘎大叫,还扑扇翅膀。虽然鸡挣命,到底输给命运,片刻之间,就被揪了两只出来。老太太回头看见曾阿七站在后面,对曾阿七说:“有了鸡,没有酒,不免遗憾。还得麻烦小兄弟你跑一趟,去东边一里之外,有一个杂货店,里面卖得有酒。你拧着酒葫芦去.打几斤酒来。”
曾阿七连声答应,跟着老妪进了屋里,从墙上取下酒葫芦,去打酒去了。
梁京子去烧火,敖莲莲也跟着去烧火,捡拾了柴禾与枯草,聚到灶孔下,灶孔上放着一口大锅。梁京子喊敖莲莲烧火,他自己则去洗锅。梁京子洗起锅来,动作还利索。只听得随着倒水进锅里,竹刷唰唰作响,一忽儿功夫,就把一口大锅洗得干干净净的。那敖莲莲烧火,蹲在那里.,却手忙脚乱的,似乎猫吃团鱼,没有捞到头一样。老妪拿了火石递给她,她却拿着不知道如何下手。老妪看她笨手笨脚,似乎没有干过这些活儿一样,笑笑说:“还是我来吧。”惹着了火石,发出一星之火,再惹着了枯草,接着,只见烟雾撩撩枯草点着了柴禾,继而燃烧起来,嗤嗤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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