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故作镇定,面露微笑,装作不解道:“这上面是您的朋友吗?为什么让我看这个?”

亚历山大·昂撒没有表情,自顾自地说道:“朋友算不上。”

“三年前,我的船停靠在林蒂小镇的码头,当地的家族热情邀请我参加晚宴,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

里昂默不作声,亚历山大·昂撒继续道:“两年前,诺亚王国突然封锁了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亚历山大·昂撒突然眼睛盯着里昂,“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里昂眼神躲闪,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自己是在海上上的船,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从林蒂小镇出来的,于是装起无辜,“什么林蒂小镇?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里昂和亚历山大·昂撒对视了几秒。后者释然一笑,说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只是随便问问。”

“这里不需要打扫了,你可以出去了。”亚历山大·昂撒说道。

里昂离开了船长室,外面的船员各司其职。

晚上,漫天星光,灼灼点缀。

海面上偶尔有点点灯光闪烁,那或许是运输货物的大轮 zz

--------船在缓缓航行,又或许是巡逻的船只,它们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洋独有的气息,咸咸的、湿湿的。它吹拂着海面,让海浪的节奏更加变幻莫测,也吹拂着船上的旗帜,发出猎猎的声响。

除了外面值班的船员,其他人都在船底的船舱内围着一张不规则的木桌,手边杂乱的摆放着自己的筹码,有钱,有酒,有烟......

他们在玩一种名叫海奴牌的纸牌游戏。

里昂没筹码自然没资格上桌,他和另一个同样是半路上船的家伙坐在角落的木桶上。

那家伙叫雷森·弗莱克,是一位乐器家。他们的船在开往普列王国时,被海盗击沉,整船的人只剩下他自己活了下来,他答应亚历山大·昂撒只要将他安全送到普列王国的土地上,他就会用一大笔丰厚的报酬来报答他。

他们两个好像之前就认识。

亚历山大·昂撒同意了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对他们而言,无非是船上多一个人。同时亚历山大·昂撒也警告过雷森·弗莱克,如果他拿不出那笔所谓的报酬,那么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在鱼肚子里。

雷森·弗莱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口琴,放在嘴里吹出悠扬的曲调。

声音很小,被水手们的吆呼声盖了过去。

一曲过后,雷森·弗莱克放下口琴,轻轻叹气。

“很好听,这首曲子有名字吗?”里昂在他左后方说道。

“没有,突然想出来的。”雷森·弗莱克往后瞧了一眼里昂,又转过去。

里昂不禁感慨,天赋啊,真可怕。

雷森·弗莱克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流,这么多天,只有船长和里昂和他说过话。

水手那边。

牌局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现在桌面只有两位选手。

木匠达伦·门德斯和炮手马太·瓦茨。

马太·瓦茨脸上笑嘻嘻,双手扒拉着桌子,他手边的筹码已经多到桌面上摆不下了,看来今天他的手气十分的好,口气自大的说道:“门德斯,这样玩下去就算到了明天早上,我手中的东西都输不完,不如换个玩法?”

达伦·门德斯左手摸着右手关节上的老茧,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什么玩法?”

马太·瓦茨将纸牌倒扣,露出有牌面的一面,从其中挑出十二张海奴牌,只剩下一张在牌堆里,随后说出玩法,“等会一人抽一张,谁先抽到奴牌,谁就能赢走对方的全部筹码,敢玩吗?”

达伦·门德斯没有立刻答应,先是点了点马太·瓦茨手边的筹码,比自己多些,于是点点头,同意了这个玩法。

“好,我们找人重新洗牌。”马太·瓦茨现在就是完全的上头,他今天的手气让他相信幸运之神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马太·瓦茨看见了在角落的里昂和雷森·弗莱克,果断得叫来了里昂,“卡门小子,来,过来,帮忙洗个牌。”

里昂走了过去,马太·瓦茨将纸牌交给了他,对着达伦·门德斯说道:“他洗牌,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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