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觉得这反而更好!

对于之前的那些记忆,真的有必要让陈朵保留着吗?

他觉得那些记忆存在着,不过是给对方的一次又一次伤害,真要能重头来过,那他觉得这就再好不过了!

更何况,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何为人?

是由每个人的记忆代表着这个人本身吗?

阿宽觉得根本不是这样,记忆也不过只是一段时间的经历罢了,人性有千百种模样,只要本性的一点灵光不变,那么陈朵就还是那个陈朵!

但是话说回来,这毕竟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要不要进行羽化,这种决定不论是他,还是廖忠,都没有资格代替陈朵选择。

只有她自己说了算!

于是阿宽接过那只蛊虫,给张安世回应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也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陈朵的身边。

他此时全身上下又累又痛,一边要克制陈朵身上崩散的蛊毒,不至于让陈朵直接死掉,一边又要小心应对着那丝丝缕缕的死灾。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时间去说服张安世了,有什么事情,他来担着就是了。

于是看着陈朵那毫无生机的双眸,阿宽坐在了对方的身边。

“嘶嘶嘶!”

下意识的,陈朵转过了视线,只是那双眸之中还是没有什么灵光。

但是阿宽却不着急,对方此时还能对自己的话语有反应就可以了,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和对方沟通。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活了,巧了,我这有一个特别的死法。”

一开口,就是经典的宽言宽语,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安世也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听着阿宽接着说着,一边又如法炮制的,试图再弄出一只羽化蛊来做备用。

“你看过虫子羽化成蝶的状态吗?”

阿宽语气很是冷淡,没有丝毫想要安慰陈朵的样子,甚至将对方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连陈朵的眼睛都不带看一看的。

只接着自顾自地说道:“破茧成蝶,好像听起来就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

但其实不是每一只虫子都能成功的破茧而出的。”

陈朵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神色明显更加的生动起来,虽然还是没有控制全身蛊毒崩溃,但她的注意力明显进一步地被阿宽吸引了过去。

“你知道吗,虫子要非常痛苦的在茧内把自己的全身血肉溶解成一团,而后等待时间的成长,重新让自己变一个模样,再从中恢复出来。

这中间的每一个环节出现失误,都可能导致虫子再也醒不过来。”

“但是,只要成功挺过去了,那么那虫子,从此便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他捏着羽化蛊,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你也看出来那个廖忠不太对劲,你也知道其实那根本不是廖忠。

但是对方的话语却是你最害怕的,因为你好像从来都没得选。

在药仙会里是这样,在公司的地堡中也是这样。

好像是他让你活,你才能活,他让你重新做人,你才能重新做人。”

“这样一来,只剩下死亡是你能自己选择的了。”

顿了顿,阿宽看着走过来的张安世,从他那里接过了第二只羽化蛊。

而后接着说道:“所以啊,究竟该怎么死?这事儿,得好好想想。

我觉得,与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掉,你可以选择一种更有可能性的死法。”

“是生是死,你自己说了算,你有的选!”

说着,他便把那只蛊虫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朝着陈朵递了过去,

阿宽说到这里终于回过头来对上了陈朵的视线,他认真的盯着陈朵的双眼,说道:“还有一点我想要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死的,我就想你活着,不管是活成虫子也好,还是活成人也好,只要自由的活着,就都可以!”

“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的,我现在本身就是个蛊虫,而虫子,是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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