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糊在犹豫。
战场被分割为三块,一是长生客与施有情的战斗,二是杜予微与巨龟结网而成的心脏,三是英与鹿蹈的圣门之争。
金殿之上的战斗最为重要,是决定此次外景的胜负之战。此刻双方站定,看不清在做些什么。
郑糊并不担心。
他抬头看了眼空中的腐鲸,晴浅浅正在去助拳的路上。
按理说,郑糊没有理由信任晴浅浅才对。
他是稀里糊涂的执笔人菜鸟,晴浅浅是某个老牌播种人群体的一员。郑糊先前竟然拜托对方去帮助施有情,围攻长生客,此刻想来,内心中赌博成分居多。
长生客的箭阵险些杀死晴浅浅是不假,可施有情背后偷袭也为真。细细想来,以己度人,自己和晴浅浅角色互换,恐怕会坐山观虎斗,然后来个渔翁得利。
执笔人与播种人的矛盾,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郑糊心下一寒,犹疑不定,不确定自己拜托晴浅浅前去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管怎样,这种级别的战斗也远不是他能插足置喙的。
再者说,两人之间仍旧被共生锁绑定。若事情变轨到糟糕的方向,自己有信心凭借这张底牌将事态拉回。
其次便是杜予微和巨龟结茧而成的金色心脏。
杜予微与烟雾巨人在尝试对心脏施加影响。
巨人挥舞断桥,不停的砸在心脏之上,像老和尚敲木鱼,一下一下,声音清脆,却半点也奈何不了对方。
杜予微收起黑盾,双手握剑,催动剑芒,尝试切割心脏边缘的丝线。
那些丝线错综复杂,如为心脏供血的血管,将其与金砖紧密连接。
杜予微每一次挥剑,都能斩去数十条“血管”,收剑的空挡,“血管”又能恢复九成,可谓收效甚微。
郑糊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可看着那不停跳动的心脏,与心脏中央越来越凝实的虚影,他总有些惴惴不安。
想来杜予微也是有同样的顾虑,才会在那里挥剑与心脏死磕,没去帮助施有情。
金殿、兵阵、无头的巨龟以及眼前未知作用的心脏。这些东西似乎隐隐存在某种联系,郑糊有些惶惶。
不过自己失去了音尾,几乎毫无战力可言,思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能想到的,杜予微与施有情一定也能想得到。
郑糊握紧了腰间的锈刀刀柄,感受着头顶糖糖的重量,将目光投向与鹿蹈战斗的英。
或许,总有一些自己能做出贡献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一大两小,抿了抿嘴,指向金殿外围:“夏桃,你带着他们兄妹两人先撤出黄金殿的范围吧。”
夏桃低头看了看两小只,点了点头,看郑糊不挪窝,问道:“你不一起么?”
洛弘筵抬头,看向郑糊。
这个人应该是杜姐调查组的新人吧。自己对他了解不多,了解仅限于“笔录被毁”“连上共生锁的倒霉蛋”等标签。
按理说常人初涉内景,几经生死,早就心智消磨,无法再战才对。可郑糊战力尽失,没有笔录依靠,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坚持的力量。
如逆水行舟。奇奇怪怪,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郑糊哪里知道小鬼头心中所想,眼见鹿蹈将英扇倒在地,心中一紧,挥了挥手,径直朝英跑去:“我还有事,不用担心,糖糖和我在一起。”
他有自己的原则。
郑糊内心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不愿与执笔人产生过多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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