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胡夫人摇头说，“唉，我吃过饭让李全喜送我去见胡商，想法把你弟救回来。”
“那好，弟弟能回来就好了，唉，百顺真不懂事。”
“别想了，好好养着，好好过下去吧，人总会长大的。”
胡夫人没一点胃口，机械地吃了些东西就上了李全喜的马车，向城中行去。
“老夫人，你在和我说话吗？”
“啊？我说什么了吗？”
李全喜乐了一下。
“小李，我是说等会要见胡商，你要陪着我一起去，可别让人欺负我，知道吗，你该说什么话就说。”
“哪里行呀，我只会做工。”
“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行，你肯定行。”
“老夫人，你是不是着凉了？我听你说话一直打哆嗦？”
“嗯，夜里着了凉，放心吧，不是阴气。”胡夫人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控制不住地哆嗦，快出毛病了。
有什么好怕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的人吗？小帅说他们野蛮没开化，我也是识字的，有什么好担心。
女婿能帮自己该多好，可是，她不敢对女婿抱希望，只希望别出事，能平安和女儿过日子就好。
“老夫人，你听歌多好听。”
“啊，什么歌？”
“一路都有人在唱这个歌，真好听。”
“哦，确实如听。”胡夫人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暗暗放松着，听到一个小伙子吼着一首古怪的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听了一会，她觉得像加了油一样，感觉心情放松了不少，身上似乎多了些力量。
想再听下去时，车子停下来，李全喜说牙行到了。
她知道处理合同要经过牙行，这是规矩。
她们受到了守门的小伙热情接待，边走边介绍着各项业务，当知道她们来意后，便叫来了以前提是的经纪人黄牙人。
黄牙人是个微胖的中年，满面笑容，可是见到胡夫人，知道合同内容后，态度立即发生了变化，虽然脸上带笑，语气却有些不耐烦，表现出不愿意配合之意。
胡夫人处理这些本就有些自卑，强撑着解释说明，却连受黄牙人的打击。
什么根据牙行的经验，去见胡商没任何作用；什么胡三省入狱是经过官府处理的，花大钱都很难更改，不要妄想了；什么弄虚造假会受更大的处罚等，几次吩咐快回去准备违约金，别影响牙行的声誉等等。
胡夫人没有经验，更受打击，以为自己的交际能力的问题，连忙解释，并且说明带来了样品，一定能够改变局面。
可是，胡夫人听到的还是打击，不免有些怒气，忍无可忍地打断了黄牙人的侃侃而谈：“话就到此吧，我希望你能陪我们去见胡商，配合我们把事情处理完！”
“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经手的不止一件事，手头正好碰到急事要办，要不我派一个人领你们过去？”
你们牙行收中介费时怎么有空呀，你们不应该配合的吗？你们是瞧不起我，还是喜欢过河拆桥？
胡夫人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让迎接他们的小伙计上车领路。
受到黄牙人的打击，胡夫人情绪更加低落，知道没有希望改变局面。
不过，想到没希望后，她反而不那么忐忑了。
黄牙人看着离开的几人，撇了撇嘴。
“黄经纪，怎么回事？”
“哼，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还想靠造假蒙混过关。”
“造假？”
“我虽然不懂瓷器，也知道不会那么快画出5000件瓷器来，不是搞猫腻是什么，想让牙行帮她，以为天下人就她最终聪明呀。”
“是呀，女人家就是难打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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