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小狐狸欢喜的跳了起来，脸上满是笑颜。
然而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僵住了，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
儒雅老人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她，身上的布衣依旧纯净无暇，全然看不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认命的低下了头，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许辉上前一步，笑道：“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天快黑了，回家吧。”
小狐狸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目光在师徒二人身上流转，满是不安。
王夫子微微点头，目光和蔼：“去吧。”
他似乎全然没有生气，不论是学生的质疑，还是妖物意图破解结界，都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辉愈发看不清这位夫子，只知道那本幽暗之书更加妖异，笼罩全身的黑雾多了几分殷红，好似象征着力量的增强。
“我不走，恩人在哪，我就去哪。”小狐狸鼓起勇气，瞪大眼睛直视夫子的目光，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也好。”
夫子微微点头，长袖轻挥。
“咫尺天涯，一念长清，行！”
声如指令，言出法随，这是儒家圣贤之神通。
许辉只觉得眼前一晃，已身在长清山巅的“圣尊殿”。
夫子此刻正背对着他，抬头凝视着“无上圣尊”的雕像。
许辉看着老人的背影一言不发，此时此刻，他已分不清面前之人的立场。
许久，夫子微微一叹，开口打破沉默：“九鼎崩，群魔现，神州倾覆...圣尊的预言终是应验了。”
许辉目光微闪：“夫子的意思是，圣尊早在数千年前便看到了今日的神州？”
无上圣尊李青山，修为通天彻地，被誉为谪仙之后最具天赋才情之人。
他一手创造了天下第一圣地“青山院”，铸九鼎镇压人族气运，使神州鼎盛三千载。
“神州动荡，天下纷乱，人人都希望世间再出一位李青山，却等来了妖魔厉鬼。”
“九鼎已崩，人族气运再无镇压，唯有以罪恶之力，方能守一方太平。”
“你没猜错，夫子是魔！”
老人缓缓转过身，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漆黑如墨，周身黑雾缠绕，使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一变。
这一刻他不再是万人敬仰的“圣贤”，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邪魔”。
坦然承认，反而让人不那么敬畏。
许辉忽然明白了，夫子还是那个儒雅随和，心怀正道的夫子，只是体内多了一尊魔。
它...姑且定义为“书中魔”。
“以邪恶的力量守护，可是...夫子，你能守住吗？”
这是在与魔共舞，需要紧守心智，否则会被同化，沦为寄生之躯。
夫子轻轻摇头：“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它的力量，脚下这片土地已经沦陷。人族面临的威胁，可不仅仅只有魔！”
他指的是海中妖族。
人，妖对立已有万载，像小狐狸这种不喜争斗的妖终究只是少数。
许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发现自己竟隐隐有些认可夫子的观点。
力量无关善恶，只要使用的人是心存正道。
“孩子，其实你也是魔！”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