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虚张声势,他之前特意提及罗支觉取回残经之事,其实已算是开始实行了。

阁中众人纷纷附和,都认为应有所动作。

黄仁风向上首的南泉道明施了一礼,道:“寺主,此次山海结缘法会,江南岸邑社香客云集,正是机会。”

“莲池何观主依我宝云所特有的上下生之法,他土下生,牵结法缘。他天资卓异,还有【思凡双下山】的传奇事迹,本来就太湖知名,无论凡修,皆津津乐道,足以代表我普福寺年轻一辈法修。”

“既然其提出母子光明相会法的新义,太湖诸法修意见不一,同时其义又受南方新义挑战,我等可让其正式法诤!如此,既能消弥内部纷争,辩正法义,又可向栖霞寺表明我普福态度。”

他胸有成足,一口气便说出了具体的应对安排,座中有心人不免怀疑。

面对南方栖霞寺汹汹之势,他应该是作为普福三法脉之一的法主,早有谋算,将何铁衣作代表推出来。

不然为何南泉道明,堂堂一寺之主,牧土上师,会关注一个未开土的法修,还一力坚持延情其为二坛亲教师。

“看来黄道友当是未来寺主人选无疑了,不过抱休罗兰一系可是挡在前面的,寺内只怕会有一番大争斗。”座中不免有人暗想。

昙摩此时当仁不让地从座中起身,向南泉道明施礼后,道:“昙某本为狂法修士,以论辩法义为修行手段。加上寺主破格延请晚辈作三坛尊证,本就是为审辩法性,磨砺普福弟子。晚辈愿与莲池何观主公开法诤。”

南泉道明面色不变,并不立刻采纳诸人之言,而是若有若无地向那紫眸女修瞥去,而况绵初此时也正好转头目注南泉道明,两人目光一触即开。

“如今正是各法观忙于一坛之时,距开二坛三坛还有几天间隔,可安排法诤。”南泉道明终于点头,缓缓道。

“法诤自有仪轨,但也能变通。具体如何安排,诸位共议,也要派人往莲池观征求何铁衣意见。”

他为一寺之主,这就算答应下来了。

“何观主年才十七,并无子嗣。前些时他传信寺中,希望寺中安排一位法嗣,以牵缠子嗣之缘。弟子已在寺中拣选了一位合适弟子。何观主开土在即,已多次传言过来,让定下人选后就尽快牵缠。”

“法嗣代替,涉及命单转交,正好弟子也要代表普福寺去莲池观,将这位法嗣正式移转给何观主,可顺带商议法诤之事。”

黄仁风向南泉道明禀明,并得到后者认可。

郭太炎点点头,深感黄仁风确实老道,考虑周全。

法诤不同于平常法辩,在灵飞修真界中是正式大事。每次法诤都是要核录法册,记载在案的。

此次法诤本就是为正面应对南方法道新义,表明不相让的态度。但又因同是法道,且并没有实际交恶,所以不能太针锋相对。

法诤两方都是北方修士,只不过昙摩是持南方新义的。无论何方胜利,南北两方都有解释发挥的空间。何铁衣胜,栖隐寺可说昙摩并非南方法修;昙摩胜,普福寺也可说昙摩本就是北方法修。

法诤场面可大可小,不大张旗鼓,便是考虑到了限定影响范围。

如此安排,既达目的又留有余地。

众人又纷纷议定法诤仪轨各事,之后便相继散去,阁中只剩下寺主南泉道明,还有那紫眸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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