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房平翻了一会儿,忍不住叹道:“这野山猪就得现杀现吃,多亏秦兄一番侍弄。”

秦步云岔道:“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将肉烤好,拿来我吃才是正经!”

孙房平翻着烤肉,口上只道莫急莫急。

秦步云只好与众人倒酒,先递给周茫一碗,道:“贤弟,你来尝这酒。”

一大口下去,周茫先觉酒性微凉,到了胃肠,腹内又像是生出了一小团温暖的火苗。

这酒由口至腹,竟然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感觉,一冷一热虽是相左,却转化得恰如其当,并无丝毫突兀与锋芒。

周茫浑身泛着道不尽的舒畅,忍不住赞道:“秦兄,你使了甚么法子?这酒果真有趣!”

秦步云指着那桶井水,道:“这井水不知怎地回事,天生自有一股寒气,将酒浸在里头,便有这样的冷热交替。”

这时,孙房平递来一块肉,周茫咬了一口,果然外皮焦脆,肥肉流淌,瘦肉筋道,正是那种最好吃的三线肉。

李卯也接了肉,一口就吞下,嚷道:“大黄脸,这肉滋味不错,就是小了些,不经吃。”

周茫道:“秦兄,这野山猪最是性情暴躁,在你手里怎地如此驯服?”

秦步云一通快嚼,吞下一大块肉,心满意足地咂嘴道:“贤弟,这全靠孙班头射得好啊。”

孙房平笑道:“周兄弟,莫听他满口胡话。”

周茫夸道:“早听得孙班头一手射术冠绝河阳县,就是放到辜城也难逢对手。”

孙房平面露喜色,口中说道:“在周兄弟世外神通前,我这些微末技艺却是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了。”

秦步云饿了一天,只吃得口滑,将酒吃了五、六碗,将肉吃了七、八块,此时已是微微熏醉,便忍不住说道:“贤弟,你莫听孙大班头哄你说甚么微末、雕虫的,他其实厉害着哩!”

周茫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刚才孙班头去打猎时,我偷了个懒,现在想来还是该跟着一同去,便是长长见识也好。”

李卯酒性较差,吃了一碗酒便有些晕头,口中不服道:“秦胡子,你说大黄脸厉害,你又与他一同做事,岂不是在吹嘘自己厉害?俺不信!”

秦步云又吃下一碗酒,道:“怎地不信?便先让你瞧瞧我这把鬼头刀。”

说话间,秦步云从腰间掣出鬼头刀,双手捧着与三人看。

只见一片火光里,那刀整身约有两尺长短,刀柄煞白,刀刃却通体黝黑,且隐隐泛着一股蓝光。

周茫启了灵瞳,只一眼便看出其中门路,满口称赞道:“原来秦兄修的是水相功法,真叫人意想不到。”

秦步云见周茫识出了自己功法,脸上先是掠过一阵得意之色,后又有些失落道:“在我们秦家,世代皆修这水相功法,秦家祖上也曾出过大国手,只是传到了我这一代,却只能做个县衙班头。”

天下玄门力量,除了玄家宗门与朝廷官府,另外就是世传家族。

但对于那些偏家弱族来说,纵使一时侥幸出了甚么得道高人,但仅凭一人之力,也很难抹平家族的先天不足。

只因在修道路上,需要各方面支持不说,更有各种阻碍,如若缺失其中关键一环,一切便戛然而止。

对于甚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是凡夫俗子不切实际的空想。

一人得道已是千磨万难,至于鸡犬升天,却是无稽之谈。

周茫突然想到,藏书馆里有一本讲转换功法相性的古籍,便试探着与秦步云说道:“你们秦家这门水相功法,恐怕是有转化成冰相的路子?”

听了这话,秦步云双眼登时大放异彩,忍不住叫道:“贤弟!你怎地知道这层关系!难不成你会这转化之法?”

周茫摇头道:“我只是在宗门里听师父说起过一次,至于这转化功法相性的法子,我是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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