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杯下肚之后,他忽然被呛着,剧烈咳嗽不止。

酒水从嘴角、鼻孔喷出来,顺着下巴流下,衣襟都被染湿。

如此狼狈仓皇的模样,哪里还有昔日翩翩公子一半的风采?

上官玥心怀不忍,递过去一方手帕,却被楚怀秋推手格开。

“用不着你可怜我!”楚怀秋缓过一口气,发出癫狂般的笑声,“你还是省点力气,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上官玥对他的嘲笑不以为意,幽幽一声长叹后,将手帕放在桌上。

“怀秋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贪慕虚荣,只是爱你富贵,才对你百般讨好。可是,在真正遇上爱情之前,哪个女孩子不是这样呢?只有在遇到那个人之后——”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楚怀秋不耐烦地打断她,又拿起酒壶倒满一杯,“我们都没几天可活了,我只想喝個酩酊大醉,然后好好睡上一觉。这该死的假酒……来,你也喝一杯!”

楚怀秋把酒杯推给上官玥,“喝!”

上官玥按住酒杯:“怀秋哥,你别这样,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办法的!”

楚怀秋拿眼斜睨她:“我叫你喝酒,你喝不喝?”

上官玥见他勃然作色,只好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皱着眉头咋舌:“好辣!”

她连吸几口冷气,“怀秋哥,你听我说——”

“先喝酒!”楚怀秋敲了敲桌子,朝杯中一指,“喝完!”

上官玥眉头拧紧,看了看剩下的大半杯酒,在楚怀秋的逼视下,抬头仰脖喝了下去。

“咳咳咳……”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面颊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

“这才对嘛!”楚怀秋拍桌大笑,“不枉我亲亲苦苦地调教你,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路……”

上官玥用衣袖擦拭完嘴角,提声道:“怀秋哥,你听我说!你完全不必如此担忧!惜花公子他自恃辈分,不会亲自对你出手,你只需将宫勇睿打败……”

“蠢材!你懂什么!”楚怀秋挑起眉梢,“这些大道理你以为我不懂么?他自恃身份,不会在明里动手,但暗地里做点手脚,谁能看得出来?这一场‘三日之约’,呵呵呵,说得好听,其实根本就没给我留一丁点活路!姓宫的小子对我恨之入骨,恐怕连全尸都不给莪留!”

说到此处,他心情愈发苦闷,再度仰脖猛灌一杯。

上官玥陪着叹了口气,眼角瞄见桌旁的古琴,心中一动,道:“怀秋哥,我给你弹首曲子解闷吧!”

楚怀秋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到那匣古琴,哼哼两声,骤然暴起发难,举起琴匣奋力砸下,将之摔为几截,还用力踩上数脚。

“弹琴弹琴,你怎么不去给那姓宫的小子弹一曲,说不定他一感动就原谅你了呢!”

他嘴里骂骂咧咧,脚下狠踏不止,仿佛将古琴当做了宫勇睿,满腔怒火不得发泄。

上官玥被那“哐咚”的巨响吓得一哆嗦,瑟缩在椅子上,结结巴巴地道:“怀秋哥,我……我只想陪着你……”

“陪我做什么?”楚怀秋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要不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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