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被这话惊得心跳如鼓,当即问道:“我可会有事?”
生尘一味已经把西四的手腕从被子中拿出来,正要把脉,听到后,抽空回了他一句:“无妨,毒已经被四公子吸收得差不多了,散出来的,毒性没那么厉害,三公子若是担心,请到门外等候,待诊毕,我自会去告诉三公子结果。”
西三本想离开,去西厢房等候,可又一想,满院子都是这个味儿,去哪也没什么分别,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吧,不差这一会儿。
“不必了,生尘药师请继续诊治,我就在这里等着。”
“嗯。”
生尘一味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凝神把脉。
西三远远看到他干净的手指在西四发灰青紫带血痕的手腕上移动,眉头不自觉皱紧,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这个四弟,从小不与他亲厚,他们兄弟中,也就大哥把他当兄弟,所以,他对除了大哥以外的其他人,都没什么感情。
可他还是从他们稀薄的兄弟感情中找到了一件暖心的事,那时他还在城主府住,四弟比他小两岁,两人住得地方不挨着。
那年,他记得那是刚开春,他过九岁生辰,难得见到了父亲和几个兄弟,除了才两三岁的老六和老七,都来了,城主夫人没来,但送了贺礼。
他们一家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那天他很开心,父亲也对他笑,兄弟们陪他玩耍,热热闹闹地玩了一天。
中间,他因为玩累了,就独自去了小花园荡秋千,想到从来没见过的娘,晃着秋千,就不知不觉哭了起来,眼前是冬景的花园,透过泪眼看,越发凄凉。
正当他抱着秋千绳索哭的时候,一个软软的东西放在了他脸上,他下意识抬头,眼中都是泪,没看清是谁,可是脸上软软的东西已经挪到了他眼上。
把他眼中的泪笨拙地擦干净,手帕挡住了视线,但是他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三哥,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儿?】
他想想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他好像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含糊了一句。
【没什么……我就是累了……】
可当时的四弟好像也没注意,只笑着伸手拉他的手,笑嘻嘻地又对他说。
【三哥陪我们玩儿吧,要不然,就太没意思了,我喜欢跟三哥玩儿!】
他被那时的四弟就这么哄好了,后来等人都散了,他玩得太累,本以为躺下就能睡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时他就想到了白天这件事,仔细一想,只觉得四弟是个机灵鬼儿,小小年纪竟然就会人情往来,察言观色。
不过,后面他们也没有经常来往,总是遇不到一块儿,他们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直到长到十几岁,出了城主府,到各自岛上去,就更没了联系。
他此时又看向床上脸色恐怖,表情痛苦,满脸虚汗的西四,心中不禁一痛。
那个给他擦泪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可怕的模样?
他不敢深想其中究竟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究竟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为什么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儿?
西三一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感受到的种种怪异,不忍心再看,痛苦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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