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言行举止才是有教养的仕女模样,相较而言,后世那些极力包装出来的各种名媛简直不值一提。

既然澄清了误会,王璞也不再端着,随意的摆摆手:“有道是助人为快乐之本,其他的都是小事!”

他看了挂在树上的纸鸢一眼:“这就对了嘛,玩水多危险。把竹竿给我。”

以他的高度,够着纸鸢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纸鸢的引线缠在了树枝上,树枝也足够柔软,劈打几下居然掉不下来。

这下就尴尬了。

王璞看向那美丽女子,咂了咂嘴:“条条大道通罗马,你先等着......”说罢放下竹竿,把长袍撩往一边,就要准备上树。

女子连忙劝道:“区区一架纸鸢而已,公子无需涉险!”

她这么一说,王璞更是无法罢手,于是宽慰了对方一句:“一桩小事罢了,瞧好了。”

挂着纸鸢的那段横枝离地两丈左右,算不得太高,而且上树的时候除了树皮有些粗糙硌手,确实只是小事而已。

王璞顺着主干三两下攀上了那条横枝,袍服摆动间,很是飘逸。他扫过下面几张略微紧张的面容,干脆站起身来,侧着脚步往前走去,又是引来一阵惊呼。

横枝也很粗壮,行进间没有任何危险。他俯身把枝条折断,纸鸢脱离束缚后径直飘下,引起了一阵欢呼。

逞强的事情做完,他开始原路返回,只是与上树相比,下来就要艰难许多,关键是废衣料。

耐不得摸摸索索往下移动,在离地还有一人多高的位置,王璞选择纵身跃下,谁料一截开裂上翘的树皮竟挂住了他的袍服下摆。

问题倒也不大,顶多是落地后往后方趔趄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也多了一声布帛的撕裂声。

他拍了拍手上的树屑,发现几人的眼睛定格在了他的袍服上,低头去看时,只见从膝盖往下多了长长的一道裂口,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小男孩最先绷不住,当即笑得前仰后合。他的姐姐在他头上轻轻一拍,轻斥道:“没规矩!”

她又朝王璞福了一礼,贴心的询问道:“公子刚才跳下来,可曾伤到了手脚?对了......你这衣袍......”

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有些难以启齿,抿了抿嘴,稍做犹豫后还是表达了自己的好意:“家中兄长与你身量相仿,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我家中寻一件换上......”

王璞看向对方时,女子连忙低下了头,这下连耳朵带脖颈整个都红透了。

他挥去衣袍上的木屑,干脆把下摆扎了起来,豁达的说道:“我做事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去了再做计较,走了!”

“呃......”这般举动让女子愣在当场,等王璞走出几步后她才脱口问道:“公子连番施以援手,小女子还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这个时代与女子见面的礼节有些麻烦,王璞懒得再反复行礼,或是呃来呃去瞎耽误功夫,头也不回的随意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再会,而后一路快步前行,绝尘而去。

小男孩凑了上来,拽着女子的衣角:“二姐,这是个怪人呐!”

女子目送王璞离开后才微微反应过来,在弟弟额头上敲了一记:“休要胡说!”

平心而论,小男孩儿的话也说得不错。

女子出身于书香世家,父亲是进士,长兄也入了太学,祖上还曾有人做到过参知政事的高官,家中往来的也以文人士子居多。

然则,这位拢共见过两次的书生,其人言行举止处处透着怪异,说是不拘小节也有些牵强,总之与自己见过的文人相去甚远。

而且,对方不留姓名倒也罢了,之前居然还声称自己是母大虫,真是岂有此理。

“你才是不识礼仪的山大虫。”她暗自嘀咕了一句,拉着弟弟的手从河边的侧门回到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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