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笑了，说道：“我聪明的弟弟，这你还看不出来么？人家的奖品，我敢轻意拿来送人么！唯你大姐吔！“接着摆到，今天五一劳动节，自己被厂里评为先进工作者，为此奖了这支笔。可你也知道大姐沒有你脑瓜子灵敏，文笔、思路更不是敏捷，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唯有干好本职工作，人尽其才。这么好一支笔，在我手中自是一种浪费。当然大姐想到了送我唯一的弟弟啰！你的机会多多，刚才迈向社会，万一锻炼两年，升学、招工、参军，不是沒有机会？自然用处多多！再说呢？你还没有开始耍女朋友，姐跟你谋识的淑一，你也有看法，姐自然理解你。摆到此才慎重其事地说道：“弟弟！反正这支笔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強，而且用处多多！“随后还嘱咐他，现在你独立了，做事更要权宜利弊，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你不晓得乡村人常叹：手长衣袖短么？！特别是与乡村社员的交往，更应豁达！譬如人家给你的手绢？你都回赠了啥？我也在农村呆了那么长时间，乡村人虽然嘴上大方，心里那秆秤亮着呢！再说女孩子家，岂有乱送人的。不知你听他们摆过没有？鱼鳃的水，有进有出！方敏懂得大姐的心。大姐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方敏理解大姐的为人，心直口快而无半点虚假，自然收下了。
当上午玲玲到保管室请自己到她家过节，一阵尴尬之后，为弥补心里的亏欠，方敏自然忙乱地找出了这支金星钢笔。当时方敏心中也沒有多想，唯一就想着，玲玲正上学，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必然用得着。忙乱之中，根本沒管玲玲喜不喜欢，径直按到了她手中。都这半天了，李大婶母女俩可能不知情形，误以为自己花钱买如此昂贵的钢笔，送玲玲是受之有愧，而自己是另有所图。随即说道：“李大婶！我送玲玲妹妹这支笔，不是专为她买的，而是借花献佛！前面都给你们摆了，是大姐今年五一劳动节，喜获的奖品！再说哪个舍得买如此昂贵的笔。即使想送人，目前我也没有那个经济来源啦！“
听到此，李大婶母女俩自然赞赏方敏大姐的慷慨，不约而同地“噢“了一声，都理解般点着头。玲玲更是心中一喜，有种志在必得般快感，一下从李大婶手中抓过笔，生怕再有生变而失之。捧在手中看了又看，瞄了又瞄，怎么看怎么喜欢上这支笔，真有种爱不释手生怕再失去的感觉。心中自然欢悦，玲玲斜眼看着妈妈，又转向方敏，竟红着脸情不自禁地说道：“那我就收下啰！“
“你？！“李大婶笑而惊愕，有嫌玲玲不知礼节，傻到那种程度，客气话也说不来一句。看着方敏那含而不露的神情，她自然一阵暗喜。
二十二
阳光明媚，太阳高照，刚吃过饭，方敏又急匆匆来到梨树湾。他要抓紧这几天的艳阳天气，把梨树湾所有艳花的梨树，完成人工授粉。去年是对梨树实施人工授粉的第一年，根据花势和气侯是在春分之前，而今年也就在春分时节之后，两年前后之间差了几天，自然是根据花势而定。去年对梨树实施人工授粉刚开始，虽说新鲜，陆家湾的社员群众并不看好，他们土生土长几辈人，压根就沒听说过对果树人工授粉呢？哪见手捏个小包搬拢树枝，在树枝花之间，这里摸摸，那里磕磕就能挂果，你见过么？简直就是做细娃儿活路，闹起耍的！就连队委会的个别干部也摇头：稀奇！沒见过。要晓得沒有见过，就不一定不是奇迹？！自那过后，随着季节替交，整个梨树湾看似并不蓬松的梨树，从褪去艳丽的花朵，到长出绿叶，整树被绿叶覆盖。再到绿叶泛黄，渐渐地枝头绿叶下，从不显眼的小颗粒(梨)逐渐吊大，到树枝不堪重负，个别树枝还绑了棍棒打杵，其间虽经过了几次阵性大风，地上却少有果子掉下。微风下，望着树叶下吊着沉甸甸，黄酥酥的大个梨子，社员们才惊奇般领悟：硬是稀奇！嗨！奇迹源自于人！他们醒悟：不能蛮干，必须崇尚科学！梨子见成效就是例证。此时他们明白了，经过人工授粉的梨子，不光个大、酥、甜，还耐风抗落。
冬去春来，又到了迷人的春天。前年的春分时节，方敏还在城里，还不知道往后的何去何从，更不知道会下乡来到陆家湾？还迷上梨树。经过两年的科学施肥管理，梨树湾的梨树，更没使社员群众失望，不光枝繁叶茂，更是长势喜人，整个梨树湾已经是绿树成荫，就连六十八岁的陆明法老汉，来到梨树下也笑弯了腰，说道“：现在的肥料就是稀奇！就连果树也离不了它，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来也怪，自方清明接任厂领导班子那阵，当时干群关系一度紧张，群众的离心力越来越明显，出现两极分化，遇到了不少棘手的事。但在新一届厂党委的引导指引下，他们汲取上届领导班子涣散，不团结的根源所在和教训，都是私心惹的祸。打铁还需砧墩硬，领导决心从头抓起，重树厂领导在群众中的威信。嘴巴说起泡子，不如做好样子，处处为群众着想，替群众办事，接近群众，才是一个好领导。在各级干部会议上，他们总是这样要求自己，提倡群众监督。在他们的说服教育和亲和力的感召下，使群众关系得到了缓解改善，党委班子更具向心力。方书记更是身先仕卒，正人先正己，对领导班子要求严格，办事透明，发动群众监督，急群众所急，自然深得群众的拥护和爱戴。厂党委还对历届涉及知识青年下乡的焦点问題重点核实，并张榜公布，参工统考，还聘请工人参与监督。
按当时方清明两个女儿，方清、方静都是执行党的政策，下乡落户接受再教育后，又按政策招工回厂的规定，方敏有留厂的可能，为此全家人高兴过。但方书记不这么看，正人先正己！眼下都流行：主看主，户看户，群众看干部的顺口溜。当全厂工人的目光，都聚焦领导的儿子去留时，方书记应了正人先正己般承诺，自愿将留厂名额让给了生活拖累大的丁世权家，即他女儿丁淑一留厂参了工。而将下乡的名额留给了自己儿子，并张榜公布。领导出以公心：正人先正己！不是说起耍的！嘴巴说起泡子，不如做好样子！全厂一片哗然，自然深得人心。党的领导更具向心力，群众自然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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