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好做官,更何况张守诚背后靠的是当今官家这棵大树。

张守诚一到皇城司,执掌皇城司的杨景宗就派人将其请到自己办公的屋中。倒不是杨景宗托大,而是他完全有这个资格坐在官舍之中等张守诚。

同样是外戚,张守诚的姑姑张妍不过是二品的修媛,杨景宗的堂姐可是被官家尊称为“小娘娘”的章惠皇后。就辈分而论,这位可是爷爷辈的大佬!

昨天小姑遣人自宫中传信,官家对杨景宗甚是亲厚,这个人没有坊间传闻的那么简单。

能在官场上的混的风生水起的,有几人是等闲之辈。刘皇后被人誉为“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其政治手腕和腹黑程度可见一般,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却愿意将自己抢来的儿子交给章惠皇后抚养,信杨太后是呆萌可爱的傻白甜绝对是脑子有包。

杨景宗比当今官家只大了十岁,只有四十二岁,比曹家的曹仪还要年轻。要说官家的孩童时期杨太后没有创作合适的条件让杨景宗出现,打死张守诚他也不会相信。

虽然坊间对杨景宗的评价是好酒贪财,蠢笨无能,但官家曾被刘太后手把手的教导,会用庸才,确绝对不会用蠢材。皇城司这种特务机构,不是谁都能干的。

张守诚的记忆中,杨景宗官场生涯中曾遭遇两次大的危机。第一次因为主管皇城司期间,有禁军卫士计划潜入宫中作乱,后被文官弹劾出知济州;第二次是主管军头引见司时,一个叫王安的人带着利刃入皇城,他被贬均州。

很多人对军头引见司不熟悉,其全称为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掌供奉便殿禁卫诸军入见之事,及马,步两直军员之名。”宫中便殿的安保都由其负责。

《亮剑》里面孔捷是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愤不平的,战场抗命,多大的罪名!要搁我孔捷头上,枪毙两次都够了!

杨景宗在皇城司的任上犯错还能升任更为心腹的军头引见司,这不是简在帝心是什么?

张守诚一直怀疑杨景宗是被人构陷的,无他,这两次所谓的独狼式谋逆都是尚未发动都是胎死腹中,也并未掀起大案。至于主谋者,张守诚怀疑是吕夷简家族。

后来杨景宗可能是被吕夷简这些文官给整怕了,主动要求出知州郡。官家以杨景宗贪杯好财,出知地方必然祸乱百姓为由,将其留在京中。十数年后杨景宗去世,获谥号庄定,这个谥号可与贪财好色没什么大关系。

杨景宗现在还勾当皇城司,这说明史籍中所谓的卫士谋乱还未发生。更重要的是,吕夷简会在明年罢相,庆历四年死去,他搞掉杨景宗令其出京可能就近在眼前。这是杨景宗的危机,确也是张守诚搅动风云的机会。

张守诚步入皇城司的节堂时,一位敞着胸口不修边幅的大汉正在拿着一只鸡腿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听见屋内的脚步声,杨景宗并未停下吃喝,张守诚只得恭敬的道:“晚辈张守诚拜见杨爷爷!”

杨景宗猛灌了一口酒,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了一下残留的油脂,饶有兴趣的道:“杨爷爷?你小子一来就给老子攀亲戚?怕是没安什么好心。你姑姑现在可是官家的心尖肉,你用得着捧我这个破落户的臭脚?说吧,来皇城司做什么?”

见杨景宗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开门见山的询问自己,张守诚准备好的托词全没用了。这位可是皇城司的一把手,官家有旨意让他照顾自己,他不把自己查个底朝天才怪。这样也好,真诚有时候也是必杀技。

张守诚不再做作,走到杨景宗的桌案前,拿起一只猪蹄边啃边说:“矾楼的水晶猪蹄,还有上好的酒,您老还真是会享受。您老是外戚,我也是外戚,我怕别人找我的麻烦,到您这儿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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