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伊索总觉得这个套路好像已经对谁玩过了一次,但正所谓套路不嫌老,好用才是好,这种既能刷影响,又能让人从希望落入绝望的方法,怎么能因为用过了就束之高阁呢?

不过子弹确实是快没了,大概也就还能再补充一次弹夹。

“嘿,这位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仇怨不是吗?”

一个贵族学者站在人群之后,忌惮地盯着被伊索关上的藏影空间。

“你知道的,世俗的阶级对我们这些学者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贵族是一种爱好面子的生物,私下聚会里对平民一口一个贱人,但在面相平民的官方场合下,一个个言辞都很谨慎,像先生、女士这种词汇倒是屡见不鲜。

而如果在周围全是贵族的情况下,有个贵族突然称某平民为先生或女士,那这位平民就可以小心了,因为这个贵族大概来说是想把平民按进欲望与“爱”的温床。

至于被子里的是同性还是异性,对贵族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喜好是自由的。

这是伊索当年在警局混日子时对那些贵族同僚的观察与接触记录。

所以听到这个学者突然用先生来称呼自己后,伊索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嫌弃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强按下开枪的冲动,轻打响指。

几枚虫卵从袖中落下,在半空碎成碎渣,无形的嗡鸣从那些碎渣间蔓延,交叠不断地在屋中回荡。

漆黑而细小的虫影交叠在每个贵族的眼前,伊索虽然看不到这些东西,但作为施术者,他能模糊的感知到那些人中了招,哪些人没中招。

无形之术:飞蚊症,早就在漫宿用过的无形之术,但正如先前所言,在醒时世界,无形之术根本无法发挥出漫宿那种毁天灭地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哪个司辰这么关心现实世界的稳定,把无形之术的威力压那么低,导致刃和铸这种偏向肉身和肉搏的准则强度有些超模。

至少就那晚上的效果来看,要不是圣亚割妮的环境克制马丁,那场大火能直接把圣亚割妮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建筑烧完。

“话说,为什么这个术对这些学者的效果比凡人还好?”

伊索迟疑地望向那些开始以为是他打算偷袭而胡乱攻击的贵族,感受着脑海中疯涨的嗡鸣,眼中满是探究的意味。

“莫非是因为纵欲多了,对这种精神影响没有抗性?”

不过这种纯属是开玩笑,同为激情侧的准则,杯在精神抗性方面的强化肯定比蛾低不到哪去,特别是最为核心的飨宴和蜕变,前者要忍受满足到极度不满足的落差,后者一诞生影响,脑子里就会充满嘈杂的嗡鸣。

所以虽然这两个准则的学者都有点疯,但对精神攻击的防御力可能比灯、启、铸这种理智侧准则还高上一些。

毕竟被折磨久了,总能有些抗性,不是吗?

“蛾影响凑到了,启因为小蛇也凑了一些,现在就差灯影响,指引得教书育人,有点慢……不是,你们怎么杀的比我还勤快。”

伊索略微挑眉,小心往后跳两步,躲开来自血液浪潮的扑击。

血液操纵似乎都成了这些贵族人手一个的法术,而这些贵族也从侧面让伊索看到了这个术的高危险性。

“增值性,每个被术杀死的生命都会成为这个术的一部分,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死的人越多,这个术的力量越强。”

饥肠辘辘的饿意从肠胃直冲大脑,然后被嗡鸣冲散。

“不过需要影响维持血液的新鲜度,不然这些血液就会很快干涸……不过看莱斯利维的模样,他那副眼镜大概率能保鲜。”

看着地上逐渐干涸的血迹,伊索看着还在缠斗的几个飨宴学者,感受他们身上残留的【飞蚊症】,总觉得这个术对杯之学者的恶意有些大。

“这已经超越遮蔽视线的范围了吧,临时疯狂?”

飨宴学者们几乎毫无保留的屠戮着周围的同胞,气息也在血咒的反噬下一点点衰落,连带着能操纵的血液也在逐渐减少。

不过因为死的贵族有点多,血池的干涸速度并不明显。

“算了,管他呢,以后见学飨宴的,直接起手飞蚊症看看效果。”

伊索想了想,确认想不通原理后,依据实用主义,简单粗暴的确认了针对飨宴学者的施法体系,然后继续看着完全就是胡乱攻击的参余学者们。

“嗯,同化性,相数或者影响投入高的血液能同化低层次的血液,看着怎么这么像大鱼吃小鱼,弱者完全没有反抗的资格。”

较弱的几个学者身边的血池被其他血池包裹吞没,连本人都被其他血池瓜分。

正如伊索之前的感觉,对于同学了操血之术的学者来说,相互间的对抗就如赌博,不过不同于通晓这群已经开始非人的存在,还可以靠壮士断腕及时止损,学徒阶位的对抗,除了赢就是死。

至于原因,没人清楚,反正当蕴含着个人欲望的血液开始相互对抗的时候,即使一方选择半路退却,而另一方选择停止追杀,血池也会将败者诛杀,与自身融为一体。

就好像在这些学者的本能在催促他们吃人一样。

触手、刀刃、骨架,等等充斥着个人风格的血液造物从血池中爬出,抓住一些断肢,砸向其他对手。

几道攻击溅射到伊索附近,不过直接被斧子劈开了道口子,从伊索脸颊两侧飞过。

“啧,明明变化是蛾的领域,为什么感觉他们的这个术更好玩。”

伊索略微移步,躲开听到声音而向他爬来的凡人,艳羡而渴望的目光一闪,随即被冷漠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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