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野第一遍听完录音，只感到血往天灵盖上涌，想往小叔家冲。
不是去讲道理。
老子光脚的怕穿鞋的？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赚。
何况是三个人。
多听几遍，倒平静了不少。
只觉得心寒，又觉得不至于。
这时电话响了。
辛小野瞥了一眼，知道是盖亚。
他问：“这些录音你哪弄到的？”
“我能够搜集到通过互联网传递的一切资料。”
辛小野一愣，问：“一切？”
“对，一切。”
辛小野琢磨了会，问：“只要传上网的资料，你就能到手？”
“对。”
“有范围吗？”
“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机密文件，小到两个普通人的聊天记录。”
辛小野不禁凝住呼吸。
他意识到这样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但不敢往深处想。
这头电话还没挂，那头电话就来了。
是继母赵彩霞。
她让辛小野赶紧来医院一趟。
辛小野亲妈走的早。
初中时父亲找了个伴，从此辛小野有了个妈，还多了个弟弟。
凭心而论，赵彩霞这个人确实不错，吃苦耐劳，非常的节俭，对辛小野也不赖。
不会出现明显偏心的情况。
这些年对待两个儿子，谈不上两桶水完全端平。
自己那桶稍微比弟弟少一点，辛小野已经很知足了。
亲妈还在时，三天两头就和父亲吵架，家里就没有安宁的时候。
好在赵彩霞完全能包容父亲的臭脾气。
不管说什么，都是乐呵呵的。
家里总算清净了。
这让辛小野多少稍微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赶去医院路上，辛小野想起父亲刚刚诊断肺癌那会，死也不肯配合治疗。
哪怕医生好说歹说，现在是早期，康复希望还是很大的。
辛小野知道他是舍不得住院的费用。
与其把钱往无底洞砸，不如省着点留给儿子们。
从小到大，辛小野从没忤逆过父亲。
那次是扎扎实实发了回狠，父亲才松了口。
这一年多的光景，辛小野白天上工地，晚上做保安。
把生活基本开销搞到最小，勒紧裤腰带的省钱，寄回家约莫也有七八万。
听到父亲进了重症室，辛小野心里差不多有数。
来到医院，对着赵彩霞当面一问，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这一年多别说是住院，父亲是连药都只捡最便宜的吃。
赵彩霞看得出哭过几回，耸着鼻涕道：“你别怪你爸。小付还小，你是到该谈朋友的年纪，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辛小野知道父亲最操心的是自己的婚事。
这年头，结婚的压力太大了。
彩礼车子房子哪一样少得了？
别人家一个儿子就够呛了。
自己家还有两个。
辛小野打从成人起，就没红过眼，可这会鼻酸得很。
从小到大，父亲嘴上没关心过自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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