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老邪还气乎乎的了:“我不关心社员生活,谁来关心啊?怕人撞见,撞见怎么啦?你不是也撞见了,能拿我怎么样?”
别看老坛子欺负别的社员趾高气扬的,在老邪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有低着头,不说话,表示认真聆听教诲。
抽完一筒烟,老邪把烟筒收起来,挂在裤腰上,提高声音对老坛子说:“你是不是还欠人家贱丑两斤米和一个筛子啊?”
老坛子一听一愣,心想,这事他怎么知道?贱丑抱上老邪的大腿了?攀上亲戚了?要不然,老邪怎么会关心贱丑的事。再怎么说,在他和贱丑之间,老邪肯定是帮他老坛子的呀,怎么会帮贱丑呢。
这两天,他们老邪和贱丑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老坛子一下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楚。甚至搞不清老邪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说:
“哦,哦。”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赶紧还了,下午就去还,两斤米,不能少一粒,还要略多一点点儿。筛子洗干净,还给人家,不要为这么点东西被人家说,多不值得,是不是?”老邪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气说,还转过弯来好像是为老坛子着想。
“你脚伤了,就在家里呆着休息好,还有工分,多好。叫你老婆去人家贱丑家还。”老邪指点道。
其实,刚才在床上,老邪就和老坛子老婆说了,去还米和筛子的时候,跟贱丑也要如此这般。开始,老坛子老婆表示不愿意,说只服侍老邪一个人,老邪才是她仰慕的。经过老邪做工作,晓之利害,老坛子老婆勉强同意了。
“想什么呢?贱丑现在是我的人了,是我兄弟。”老邪站起来说。
老坛子就是一直想不明白,贱丑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老邪的人了,还称兄道弟的。
到了下午,老邪安排贱丑一个人到冬山看乌山渠,主要是放水,如果有往外漏水的地方,用锄头挖点泥土填补起来,让水都灌溉到稻田里。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让贱丑点个卯,转一会儿就回家,去完成他那个多年的心愿。
老坛子老婆准时的出现在贱丑家里,甚至都来不及假装说些话,两人就动真格的了。
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吗?
打死人了,还有这些卑鄙、丑恶、污秽、糟践的交易。这些交易无不充斥着卑鄙、丑恶、污秽、糟践。
老邪挑着这么重的担,赶往亲戚家。想想很快要见到亲戚,心里充满了期待,有这么重的礼,这么多东西,亲戚肯定高兴,要办什么事肯定成。
想到这里,他都不觉得担子重了,走起路来,步子轻快多了。
老邪也知道,必须尽快和亲戚说,打死人的事可不能立案,连告状的人的状纸都递不进来,否则就被动了。
老邪还知道,他家的羊鼓正招呼贱丑“打牌”呢。
老邪心里盘算着,贱丑是他的同伙,他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一是俩人务必结成同盟,至死不招供;二是万不得已就“牺牲”贱丑,罪责都由他担下来。只是现在不用摊牌,案子还没爆发嘛,死人的事还没人知道。所以,现在呢就是用各种手段收买他,给他点甜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建立最牢固的“同盟”关系。
从这两天的情况来,村里平静得很。有几个社员问“邹秉深呢?”贱丑就说“去他大女儿家吃满月酒了,儿子也跟着去了。”
“不对啊,没听到他们说要去啊?”大家都觉得不对,又说不清到底去了还是没有去?可时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再说,他女儿不是才生了十来天嘛,咋那么快就吃满月酒了?”
糊弄了两天,村里人开始有怀疑了,主要是邹秉琛家的门没锁,饭菜还在桌上,秉琛儿子想着父亲这两天被戴帽子,身心俱疲,就做了几道菜,有炒茄子,炒四季豆,狠狠心拿了一个鸡蛋炒西红柿,这在农户可是很上档次的菜了,还煮了一个鸡蛋,准备给父亲补一补。这鸡蛋本来是要攒起来给姐姐坐月子吃的,父亲都这样了,就吃两个吧。可摆在桌上一点都没吃呢。
但又确实说不出这父子俩去哪了。
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到了第二天傍晚,邹秉琛父子被打死的谣言开始出现,并传播着。
所以,老邪急了,不惜血本,杀了猪,抓了鹅和鸭,摘了新鲜的菜。
要赶紧见到亲戚。
老邪办事可不糊涂。
不知道老邪见到亲戚没有,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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