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不表明我的姓氏,单是凭我身上这独特的纹身,亦足以震慑他们一番。恰在此时,张晨冰冰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脆生生地言道:“若不是芷嫣姐姐前来告知我们,我们尚不知晓你竟然悄无声息地便离开了。你将芷嫣姐姐交予我们,却又这般不辞而别,你可还记得对芷嫣姐姐的承诺?如此有趣好玩的事儿,岂能少了我!”

南宫麟面无表情地冷冷言道:“我似与你们并不相熟。”楚天兰则豪爽地表示:“要闯荡便一同闯荡,我倒要瞧瞧是何人能惊动你们张家,还胆敢冒充天宗之人。”

张万禹郑重言道:“张家之事,自当由我们张家自行解决。我亦不知此等人的来历,但他们既能假冒天宗,又可扰乱其他五个宗门,定然非是寻常之辈,万不可小觑。天涯,实担忧耳。”

端木天涯回应道:“你忧我会入魔耳?担忧我体内的魔气。自从那次后,我自觉近来尚可,魔气亦未在体内胡乱窜动,短时间内应当能够压制住此股魔气。”阿鲁芷嫣好奇问道:“入魔后会如何?”张晨冰冰接口道:“入魔后便会滥杀无辜,涂炭生灵。我们需尽快寻得压制逆天剑的方法。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去会会这帮胆敢假冒张家之人。”

众人骑马出客栈,马蹄在路上哒哒作响,路边叫卖声热闹非凡,酒店酒香飘来,还有壹旁的糖葫芦,喧嚣喊麦声不绝于耳。

几人前行,见旁边有俩乞丐,壹老头在卖酒。端木天涯眼珠壹转,下马走向那俩叫花子,笑道:“这叫花子都能喝酒,真让人难受,两位丐帮大哥,我有事打听。”两名丐帮弟子顿时大怒:“你乱喊什么?谁是你大哥了!”天涯又道:“那两位祖宗。”两人脸色大变:“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叫什么祖宗?谁是你祖宗啊!不过你挺会说话,是不是想打听最近张家的事?”端木天涯嘻嘻道:“我看两位丐帮大哥气度不凡,定是丐帮有名人物。”接着搓搓手说:“我正是打听这个张家的事。”两名丐帮弟子将前因后果告知端木天涯。

天涯谢过贰人后,转身走向众人,骑马后告知:“张家那五个宗门调查出的假冒天中的人也姓张,是张家内斗。不过他们不姓弯弓张,而是立草章的章,用来写文章的那个章,居然有人拿这个字作姓氏,真是无奇不有,看样子这次我们得好好谋划了。”

众人商议后出小镇,沿山间小路,几人踏过溪流,来到壹座荒废寺庙。寺庙荒废,杂草密布,窗门破烂,大门紧锁。张万禹壹掌击碎两扇大门,众人骑马进入,只见壹片狼藉。六人下马,将马拴在柱上,进入屋内,只见杂草丛生,屋顶瓦块掉落,房梁倒地,壹根屋檐砸向佛像头顶,四周挂满烂布,窗户乱开,墙壁泥土掉落,肮脏不堪。

几人找个宽敞处,简单打扫后燃起篝火。弯弯的月亮缓缓升起,照亮黑夜的寂静,月光从破漏的屋檐洒进来。张万禹道:“你们在此等我,我出去办点事。”阿鲁芷嫣起身道:“阿黑哥,你去多久才回来?您出去有什么事?”张万禹回:“芷嫣不必担心,在此与他们等我,两个时辰后我就回来。”看向众人道:“你们帮我照顾好芷嫣。”转身壹阵烟尘,无影无踪。

张晨冰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阿鲁芷嫣,嘴角微微上扬,笑时露出灵动大酒窝,道:“我的芷嫣姐姐,你别再看了。”人家张家的人法力高强,高深莫测,还是天宗之人呢。我想他要找的应该是那些宗门的人,但不知道是哪个,等他回来我们就知道假冒张家天宗的是谁了。”张晨冰冰学着老人说话:“年轻人啊,不要过多思考烦心事,要悠哉做人。”南宫麟盘腿坐在贰层台上,手抱雪饮剑,楚天兰站在门口,眉心间似在思索什么。端木天涯笑道:“壹个在这像尊神像,壹个像门神,杨威要不要喝酒?那我看你不喝,我自己喝。”

子时之际,壹座巍峨高山仿若巨人般矗立,硬生生将那轮皎月遮蔽,周遭壹片阒然无声,唯有蟋蟀那悠悠鸣叫声在空气中缓缓飘荡。恰在此刻,行至这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前,忽闻庙中传来阵阵马嘶之声,于是抬脚迈入庙内,竟瞧见壹旁有火苗在跃动闪烁。

庙宇中的众人在听到马声后,纷纷起身,几人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是张万禹归来了。端木天涯添了些许柴火,这时那人缓缓走近,众人只见其身影,待其走近后,发现几人正围坐于壹旁,张凛霆双手抱拳,稳稳置于胸前,开口言道:“夜色已然深沉,我可否在此稍作休憩?”端木天涯撇嘴道:“我还以为是那小子归来了呢,原来并非,这座破庙又不是我们的专属,你要在此住下还是不住下,没必要跟我们打招呼。”张凛霆眉宇间正飞速思索着,这几人男女看着皆不简单,不知究竟是敌是友,自当小心谨慎提防着。半个时辰过后,张万禹终于归来,来到门口看见屋中多了壹人,便走到旁边歇息去了,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

“晨曦微露之时,张凛霆由于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便已然离去。”张万禹对众人说道,那些假冒张家天宗的人确实姓张,不过是立草章姓。楚天兰言道:“那我们便进城去会壹会那些假冒之人。”

六人骑上骏马,离开了庙宇,穿过壹片静谧的小树林,跨越潺潺的小溪,踏入城中。周遭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有酒馆的吆喝声、卖包子的呼喊声、义馆的嘈杂声,只见壹顶轿子从众人间穿过,其后紧跟着两辆马车。六人相随前去查看,来到壹家高大华美且共有叁层的客栈前。众人走入客栈中,稍待片刻,就见贰楼缓缓走下壹名男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道:“诸位真是久等了。”

待众人皆已落座,那便直截了当地说,张家在武林中独霸已久,我们要将其彻底毁灭,让其在这世间永远消失,天下武林江湖这片广袤之地,绝不能让其独家称霸。想要称霸中原武林,那就得先过我们这壹关。这时,旁边走出之人,正是昨晚在庙宇中的那个张凛霆。他看着那身着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说道:“方才你说要灭张家,你似乎也是姓张呀。”

“在下有壹事不明,不知你与张家那些宗门有何过节?想要灭了他们,你觉得你能做到?”章濑宏道。就在这时,只听得壹声凄厉寒彻的惨叫之声传来,众人皆纷纷转头观望。南宫麟双眼锐利如鹰隼,满含着腾腾杀星,冷冷地说道:“我的剑渴望饮血,谁来祭剑。”章濑宏瞧了壹眼,心中暗忖此人定来历不凡,武艺高强,遂笑着说道:“几位这是何意呀?”

阿鲁芷嫣言:“我们就是来此灭你的,方才你说了要铲灭张家,所以我们此番前来就是来灭你的。”章濑宏道:“你们是来这里找茬找死是吧?”端木天涯将剑扛在肩头,嬉笑道:“哎哟,我好怕怕呀,我这心现在正噗通噗通直跳呢,我好怕你把我给宰了,你觉得你能打过我吗?我们好久都未曾遇到如此狂傲之人了,今天正好让我痛快壹下,你可知我们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就是那无知狂傲、目中无人之人。”

章濑宏双眼锐利如隼,说道:“几位是张家哪个宗门的?”只见走出壹人,乃是楚天兰,其貌不惊人,却自有威严,眉宇间英气勃发,身姿挺拔如松柏之姿,不怒自威,气宇轩昂,面容刚毅,线条分明,不媚不俗,自有风范。他说道:“我们是什么宗门与你无关,我们是不是张家的人也与你无关,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与张家有何过节仇恨要这样对待他们。”

阿鲁芷嫣笑着说:“你是觉得我们蠢还是觉得我们傻?你再这样看着我,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我虽然不会功夫,但是你要是想死的话,可以来试一试的。就凭你们这些江湖蝼蚁,也想跟张家斗,张家的人从来不干涉武林纷争与江湖上的事情,这些江湖中的事都是五大世家和三绝有关系,你跟我们说说你跟张家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过节?”

张晨冰冰看见章濑宏正色眯眯地看着,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双手叉腰走出来,撅起樱桃小嘴,走到阿鲁芷嫣面前,说道:“芷嫣姐姐你让开,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死家伙。”阿鲁芷嫣便走到了张万禹身后。张晨冰冰转了转,身法灵动,动若脱兔。

章濑宏道:“几位功夫不错,厉害厉害,在下佩服。”这时壹旁有人说道:“公子,你的脸,你的脸被他弄花了。”章濑宏取出铜镜照了照,只见脸上画得如猫壹般,章濑宏脸上被画花后,他愤怒地看着张晨冰冰,但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强压着怒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端木天涯见章濑宏有动手的迹象,身形壹闪,挡在了张晨冰冰面前,说道:“你想干什么?”章濑宏看着端木天涯,眼中闪过壹丝忌惮,但还是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端木天涯笑道:立于当中问道:“说与张家有何过节,你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帮或者不帮,我们再做决断。”

章濑宏怒气冲冲,抬头闭眼,咬牙切齿,看向张万禹,道:“那些张家的人浪得虚名,狐假虎威,为什么?为什么不传给我?我也是姓张,那些张家说什么血统?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弓长张就没血统,为什么不教我?我也是姓张,拾年,拾年前,我与另外壹个姓张的我们两个拜了壹个姓肖的人为师。我们俩跟了他六年,六年啊,有壹天我看到师兄与别人打架,那时我看见他用的剑法是我没见过的,我问他,他说是师傅教他的,师傅也说是教他的,我说你为什么教他不教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徒弟吗?师傅说因为他姓张,我当时就怒了,我就问师傅,难道我不是姓张吗?师傅说你的张跟他的章不壹样。”

张凛霆道:“你虽然也是姓张,但是你的是立草章,并非弓长张,谁说姓立草章跟弓长张的人是壹个祖宗的?谁说立草章跟弓长张是壹家人,弓长张的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张家没有承认有壹个兄弟姓立草章。天下张姓出清河,我张姓始祖张挥也。我华夏神州都只知道有个弓长张,可不知道有个立草章的,你想利用我们,还嫩了点。”

章濑宏陡然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吼道:“呸!你这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什么这个张那个张,反正我亦姓张!那些姓张之人满是偏见,为何不将那功法传与我?他们非要论什么血统,我偏要打破这血统,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即便没有那血统,我照样能够独霸天下!”

此时,壹旁缓缓走出壹人,身着紫色朴素衣裳,束着黄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两块玉佩,外披灰色大衣,手中紧握壹剑,张遥绫道:“正因如此,你才数次妄图加害师傅,就因他不传授你剑法,你便耿耿于怀,师兄,你的心地怎会如此狠毒?”

章濑宏双眼满是锐利的杀意,狠声道:“师弟,你没资格在此教训我!就因我的‘张’字写法与你们不同,你们便不认我,不把那套剑法传与我。”张遥绫道:“师兄你可知,我离开师门之时,师傅是如何对我讲的?他说我不可用这套绝技,不可用这套功法滥杀无辜,否则他定会清理门户。”

章濑宏道:“那老不死的要清理门户?哼,他将平生所学都传给了你,他如今老弱病残,要杀他易如反掌,极为简单,他又如何清理门户?我与你讲了多少遍,只要你我联手,便能将张家那些宗门尽数剿灭。”

只见这时张万禹面露疑惑,问道:“张氏宗门隐居山谷,除了天宗外,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些宗门的地点的?”

章濑宏哈哈几声,转身右手壹挥,道:“是师傅引我去的气宗,后来我才知晓。我让气宗教我武艺,他们不教,反而将我逐出,我心有不甘,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竟如此对我!”

张万禹走到中间,抬起右手,指了指,晃了壹晃,道:“你做错什么了?谁说你做错了,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你的欲望,你的嫉妒心让你胡思乱想,黑暗将你吞噬,让你丧失本性,创立阴谲罗教。你教中弟子遍布江湖,能与丐帮齐名,所以壹直在打听张家的那些宗门之事。”

阿鲁芷嫣道:“难怪我们到气宗的居住地,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早就搬走了,我想定是你所为,如此说来,我们在那里遇到那妖怪也是你弄进去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没这么大能耐。”

张万禹道:“他是想将张家气宗的人灭掉,只因有只妖魔去到那里,所以气宗的人才搬走。江湖中除了天宗外,其他的伍个宗门,丐帮伍大世家知晓他们的居住地,所以你是从他们这些人的行动中找到了这伍个宗门的住址,从壹个女人的嘴里也听说了天宗的事,所以你就想利用天宗之名,胡作非为,扰乱武林,剿灭伍个张氏宗门。”

章濑宏望向张万禹,言道:“你这后生所言倒也在理,诚然如此,也算是那厮命大,未曾将其赶尽杀绝。”张万禹闻此言语,仅是微微摇头,仅学了些皮毛,竟敢与张家作对。端木天涯则笑着说道:“这位小哥,亦或是大哥,或是小弟,还是老弟呀?观你呀,真是气宇不凡,相貌亦是出众非凡,洒脱豪放且潇洒。可否与我共饮一小口酒呀?哎呀,瞧你这眼神,满是杀意,莫要如此看着我嘛,不想喝便直说,何必这般呢?你可曾与张家之人交过手呀?”端木天涯双腿一曲下蹲,右手轻抬摇了摇,眼珠转动,笑言:“你都未曾与他们交过手,就言要灭了他们,是无知呢,还是太过狂傲了。”

章濑宏听了这番话后强抑怒火,道:“你这小子来此所为何事?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你怎知我就未曾与张家人交过手。顽皮的张晨冰冰又踱步而出,转动那灵动双眸,言道:“我亦与张家之人交过手,此地有人信否?王维此人你们可知?他呀,文学书法皆佳,可我甚是厌恶他。这亦是个文学家,就知胡言乱语,乱改历史,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想如何说便如何说,反正我们又未曾亲见,这便叫做死无对证。这位大小姐可还记得我们?自伍大世家一别后,你可安好呀,那次师姐与我说,此地有鹰爵罗教之人在,原来是你这野丫头骗子,我大师姐所受之伤便是拜你们这群人所赐,今日正好新账旧账一同算,看本大小姐如何将你这野丫头扒皮抽筋,让你变成大花猫,再成老巫婆。我所言你到底有无听闻呀?”

张青绮眉头紧蹙,眼神迷茫地望着他们,双唇紧闭,面部肌肉紧绷,面色苍白,她质问道:“你们是否在利用我?”阿鲁芷嫣笑着说:“我说你这傻姑娘呀,人家确是利用了你,你倒好,还傻乎乎地相信他们,你且动动脑子好生想想可否?这张家已然不理江湖之事,甚少在武林中活动,他们捉你兄弟作甚呀?你不是说过你是张家哪个宗门之人吗?既然如此,你竟然还要与他一道对付张家,我若是姓张,必定得清理门户。”

柳潇潇双眼邪睨,笑道:“你所言极是,我们确是在利用你,多亏你告知我们关于张家人的几个宗门,其实我对张家并无恶意,只因我亦是阴爵罗教之人,教主让我做何事我便做何事。”张晨冰冰眼眸转动,笑颜如花,言道:“那若是你们的教主让你与这人上床,与那人睡觉,你可同意?”柳潇潇道:“教主吩咐,我岂敢不从。”张晨冰冰摇了摇头,瞥了壹眼,撅起樱桃小嘴:“原来是从妓院逃出的,难怪。”又道:“我老人家言是嘴巴干,能否给我老人家倒杯茶喝喝?”柳潇潇起身倒了壹杯茶,行至冰冰面前,恭敬地递给她,张晨冰冰接过茶杯,闻了闻苦笑道:“你这女子如此心狠手辣,连对我壹个老人家都如此,果然是阴谲罗教啊。”阿鲁芷嫣嫣然巧笑,言道:“阿们的小酒窝,你莫要老是老人家好阿?壹个姑娘家家老是言老人家老人家,阿老人家在此站得腰酸背疼,你就让我如此站着呀。”端木天涯笑道:“我们在此探讨问题呢,你们俩倒好,在此开起玩笑来了,严肃些,正经些可否?”阿鲁芷嫣笑着说:“难得今日能睹天涯大哥如此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真是难得难得。”

南宫麟,英俊藏锋,神威凛然,眉宇间锐气,

目光如炬,凛然不可犯。身姿挺拔,白发飘飘。身着朴素蓝衣。双手交叠,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放在剑柄之上。

楚天兰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

众人之言语交锋暂止,然英爵罗教之命运究竟何往?张家天宗于斯复杂之局中,当何以应之、处之?诸多疑窦盘桓于众人之心。欲知其后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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