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采过后,华佗便离开颍川郡,带走了黄忠的独子黄叙。

黄忠一家如何舍得这个病怏怏的儿子?可除了华佗,黄叙的病情还能再去找谁呢?黄忠驰骋疆场,拿得起放得下,但张氏和黄舞蝶却不放心,既怕黄叙受不了吃苦,又怕黄叙没人照顾。

华佗带着黄叙离开的前一晚,黄舞蝶主动找到周仓。

周仓见到黄舞蝶觉得有些诧异,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黄舞蝶也觉不好意思,扭捏地说:“我担心黄叙。他还是个小孩,又没干过重活。以前都是我带他,你能不能帮我跟神医说说,让我也跟着去?”

周仓大大咧咧地说:“哈哈~这有啥?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只要活着身体好,吃点苦怕什么?”

黄舞蝶听了暗恼,怼周仓说:“又不是你带大的,你当然不心疼。”

“你这话说的!”周仓被黄舞蝶怼的无话可说。

“你就说帮不帮吧!”

周仓想了想,解释说:“不是我不帮你。一来黄叙需要独立成长,怎么能天天被人照顾呢?二来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老大不小了,跟着算什么事!哎,哎~你别走啊!”

见黄舞蝶掉头就走,周仓忙追上去,伸手拉黄舞蝶的胳膊。谁知异变陡生。

黄舞蝶猛地转身,一个推掌击向周仓胸膛。周仓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了黄舞蝶一掌,连退三步。

“我哥还夸你有本事,原来是草包一个。”黄舞蝶双手掐腰,冷笑道。

周仓无语了:“你干嘛偷袭?”

“胜者为王败者寇!什么偷袭不偷袭!”黄舞蝶得意地说:“你不是说要多吃苦吗?我看你吃了那么多苦,也没什么本事。”

周仓懒得跟她计较,言归正传说:“我倒有个想法,你不必跟着黄叙,逢年过节去看看他,不是更好?”

“你说的轻巧。南阳离谯郡千里之遥,哪能说去就去?”

“所以说嘛!你听我讲完,不要那么牙尖嘴利爱对人。”

“谁爱怼人了!”

“你看,又扯偏了。”

黄舞蝶赌气地说:“我不说了,你说。”

“这还差不多!”周仓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

黄舞蝶听完,思索了一会,丢下一句:“我回去跟我哥商量商量。”便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跑走了!

次日,众人一起将华佗等人送到郊外,目送华佗带着黄叙和另一名童子乘着马车向东而去。

回到城中,黄忠没有返回青云巷,而是跟着周仓回到了天香楼。

孟玉楼下车,看到黄忠,愣了一下,对周仓说:“请大哥到进屋里坐。”

黄忠也不推辞,进了正厅,向孟玉楼拱手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大哥忒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再说了,要谢也该谢华神医才是。”孟玉楼连忙侧身,不敢受礼。

黄忠呵呵笑了两声,说:“弟妹慷慨仁义,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还有一件事......”

千难万难,求人最难。尤其是黄忠这样的老实人,平时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麻烦别人,更遑论求人。但为了孩子,为了家庭,黄忠也不得不逼自己一把。

孟玉楼本来被黄忠一句“弟妹”叫的脸上滚烫。见他欲言又止,神情有异,孟玉楼是什么人?顿时就明白黄忠有事相求,但耻于开口。

“大哥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孟玉楼说着,对周仓使了个眼色。

周仓会意,插话缓解眼前的尴尬:“都是一家人,你尽管说就是。”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黄忠的目光飘向外面,接着说:“叙儿跟了神医,不要我操心了。眼下大战在即,我准备明日回营。”

“你不回南阳老家了?”

“父母亡故多年,家里也没什么牵挂。只是,只是还有孩子他娘和他姑,没有叙儿照顾,一下子都变得空落落的。所以,想请弟妹给她们找个差事,最好能跟在弟妹身边,有个照应。”

孟玉楼一听,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笑道:“不瞒大哥您说,这天香楼的生意越做越大,我还愁人手不够。不知底细的,我又信不过。听周仓说,嫂子和舞蝶妹子都有功夫在身,有她们相助,我正求之不得呢!”

黄忠听着,脸上露出了笑意,向孟玉楼和周仓拱手说:“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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