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说吧!”王世贞目送朱松起身出去,心思转动。
朱松的学问是极高的,在整个凤翔镇首屈一指,即使是五行门的真人们也对他多有赞誉。但一个人的学问高了,难免有些自视清高,说难听点就是迂腐,固执己见。原本,朱松是这南山书院最热门的院长人选,无论学识、声望都无人可出其右。但那一年正是五行门招生之年,南山书院遭遇了滑铁卢,考入五行门的学子寥寥无几。不得已,王世贞才空降到南山书院当院长。
对于这个有自己追求和想法的老学究,王世贞是打心底里尊敬。可是,眼看着又是一年大考年,可不能再出现滑铁卢事件了。
不一会,王世贞便听到广场上欢声雷动,显然是学子们知道了消息。
“呵呵~”王世贞欣慰地笑了。
孩子都是好孩子,爱玩又聪明,都是可造之才。可是,一旦考试,就要分个高低,孩子们也就有了三六九等。你说自己的孩子再好,总要比得过别人才有说服力。
听到开门声,转头见是朱松回来,王世贞招呼他到窗边,指着在白雪皑皑的广场上打雪仗的学子们说:“今年咱们有几百名学子,我看有几个很有潜力,争取明年多考几个人!”
“今年人多,总比往年要多些。”朱松看着落在窗棱上的雪,认真地说。
“时间不多了,还是得盯紧点。虽说五行门这次放出风来,要清退一些外门弟子,多招些新人。可他们历来要求严苛,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跟城里的书院比,咱们的学子底子薄,各方面条件都差点,就被比下去了。”
这些情况,王世贞如何不知?城里的那些父母,孩子一出生就花大力气培养,坚决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农村孩子还在认字写字,城里孩子已经在学习天文术法,甚至有的孩子从小就请先生到家里教,还泡药浴,吃各种灵草灵药。这种全方位培养出来的孩子,让仅靠三年书院教育的农村孩子如何超越的了呢?
王世贞叹道:“唉~总归得想个法子。五行门也想多从咱们书院招人,说咱们这出去的孩子都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有灵气!”
朱松望着广场上开心玩闹的孩子,心中有些不忍。良久,朱松低头说道:“那就试试城里的法子吧!”
王世贞看着这位面容坚毅的先生,欣慰地笑道:“如此最好。”
道理,朱松都懂。作为一个钻研经学子集半辈子的学究,朱松懂的道理比别人吃的米都多。同时,朱松也是个理想派,有着自己的学术追求,认为教学应该重道轻术、道在术先。让年纪尚有的学子们过早接触术法,只会害了他们,使他们沉溺于术法,而忘记了道才是本源。所以,朱松一直坚持的是重经学轻术法,培养学子明理知性。
可是,现实却不吃这一套。道在心中,可意会不可言传,更没有现实的尺度来度量道的高低。而术法却看得见摸得着,孰高孰低,一比便知。如果要提高学子们的考试水平,无疑要在术法上下功夫,这是最容易出成果的。
朱松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不肯向现实低头。如今形式如此,朱松的理想也不得不向现实让步。
广场上的学子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下午,迎来了巨大的转变。
周仓看着陈娟这个疯丫头大呼小叫,手里拿着雪块乱丢乱砸,不禁微笑起来。即使是再冷漠再木然的人,看到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也会露出微笑吧!
陈娟的雪球砸中了张艳,张艳蹲下捧起一捧雪,还以颜色。结果还没砸出去,就洒在了陈娟面前。
陈娟笑嘻嘻地挑衅说:“大美人儿!你打雪仗都这么温柔,我爱死你了!嘻嘻~”
张艳大羞,抓起两把雪,在手里揉成雪球,气呼呼地说:“我叫你乱说!”
“哈哈,美人发威了。快跑啊!”陈娟大声叫着,跑了起来。
积雪已经没过脚脖,逼近小腿,人在上面跑起来有些吃力了。
张艳本就引人注目。陈娟叫着笑着,原来玩耍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注视着张嫣追逐陈娟,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在雪地里格外响亮。
张艳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脸蛋红彤彤的,不知是冻的还是臊的。
陈娟躲到周仓身后,抓着周仓的胳膊叫道:“周仓,快救我!”
张艳在周仓面前,左右堵截陈娟,气哼哼地说:“谁救你都没用。”
面对着张艳,周仓的眼神无处安放。张艳那明亮的双眸,自然是不敢去望的。太低,显得低头丧气,这是周仓所不肯的。目光放在中间,正看到张艳发育优良的傲人之处,在随着身体的跑动像两只活泼的兔子在跳动。
不愧是大美人!周仓暗赞一声,出言说道:“你们打归打,闹归闹,别拿我当挡箭牌,好不好?”
“周仓,我是你的前桌欸!你不帮前桌,见色忘友。”
陈娟个头不高,身形极为灵活,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总是给张艳抓不到。
张艳又是恼又是笑,对周仓说:“你起开!看我不撕她的嘴。”
周仓两边都不敢得罪,大声说:“我喊三声,我就走开了啊!别怪我,三,二,一!”
周仓一跳开,陈娟忙撒丫子跑了,边跑边骂:“周仓,你这个混蛋,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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