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看着刚刚下车的老人们又陆续占满了后面那辆公交车的位置,面无表情,此刻的他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连时间都在他面前凝固了。尽管陈宁的外表看起来冷静而淡漠,但偶尔从他眼中闪过的光芒却让人不禁好奇,那平静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心世界。

他站在车厢中部,除了司机和车上的安保人员,一车的老爷爷老奶奶,现在不是早晚高峰期,车上就他一个年轻人。

这些起初并不认识的老人们,随着车轮的转动,开始热情洋溢的谈论着,大声喧哗着。从日本排放的核污水到明年退休金的涨幅额度……他们的生活既美好又非常精彩。仿佛他们主宰着这个世界。他们大多健康状况良好、兴趣爱好广泛、经济条件远超996社畜。

晃晃悠悠快一个小时,终于到站了。陈宁前脚刚下车,就发现车厢内一阵骚动。司机也离开了自己的驾驶位置。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约好的时间是五点一刻,陈宁没有心思凑热闹。快步离开了公交站。

夕阳的余晖洒在景北市的街头,将高楼大厦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前方的红灯让陈宁停下了脚步,正当红灯转绿时,身后突然有人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您别走了,出事了。”

陈宁回过头,原来是刚刚公交车上的司机,他大声喘着粗气,一手插着腰。

“坐您对面的老人,没有呼吸了。”司机急切的补充着。

“啊?什么意思?”有人在自己面前死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你先别走了,一会警察来了,你也帮我个忙,咱们都好好解释解释。”司机看来是非常害怕承担责任,连平时惯用的“您”都忘了。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来了。公交车站台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大家也都听说了,车到了终点,有个老人不动了。

两个男医护迅速把老人从公交车上抬到担架上。在紧张的搬运过程中,老人的手从担架上垂了下来。手掌心打开。

“医生会先胸外按压,再上肾上腺素,然后双工除颤,最后球囊供氧,气管插管,连接呼吸机。如果没有效果,就继续肾上腺素,上打桩机继续按,继续除颤,继续肾上腺素,重复重复重复,直到确认死亡。”有人在陈宁身后低沉着声音说着,陈宁狐疑的回过头,一个老人站在自己身后。

“一会警察来了,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老人继续叮嘱着陈宁。“切记,不要多说一个字。”说完,老人就向后退去。消失在围观的人潮里。

陈宁还在想着老人刚刚的话,两个警察已经问完了公交车上的司机和安保人员,现在正朝着他走来。

“你好,请问乘车时,你有没有发现这位老人的一些异常情况?”为首的警察开着警用记录仪问陈宁,语气还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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