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这个老人向深处走去，很快来到了尽头。
通道的尽头就是一个简陋的石室，显然是对方弄出来的，根本没有幻觉中的元石，而泉水竟然是从石缝中流出。
就待叶暮还想问些什么时，对方却忽然消失。
叶暮心中一惊，他根本没有再吸入那种真菌了，难道又中幻觉了？
“嘞介泼该仔，窝顶嘞个肺啊。”声音在石室内回荡，一瞬间仿佛出现了大团云雾。
叶暮伸出手，竟然真的从浓雾中摸出了大量水汽，闭上眼，也仿佛真的置身于云海中。
下一秒，一把利剑朝他的心脏刺了过来，好在他躲闪及时，最终只刺入了右胸。
“给你看看什么是幻术的最高峰！”老人的声音传来，叶暮心中顿时一沉，他就知道一个窝在灵气如此浓郁的地方修行了一百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只会依靠那点真菌唬人。
但他还是失策了。
叶暮的我闻瞬间铺开，代替了他的一切感官，已现有的一切信息形成了一个有限的世界。
什么迷雾利剑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断了腿的老人躺在他不远处。
“你……怎么可能？”老人眼中惊恐无比，当他看见叶暮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可却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
“这就是心眼吗？”老人喃喃道。
“那是什么？”叶暮提刀走了过去，将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
“传说有人不用眼睛也能看见东西，不用耳朵也能听见声音，不用鼻子也能闻到气味，不用触觉就能感知外物，形体上的感官都会被蒙蔽，心却不会。”老人的眼角留下了泪水。
“我苦修百年未曾达到这一步，你年纪轻轻……凭什么！”老人说到最后，语气从所未有的怨毒，但当看见那把刀时，对生存的渴求超越了一切。
“错了，这世界上没有无法被蒙蔽的感官。岂惟形骸有聋盲哉？心智亦有之。”叶暮摇了摇头，他并非是依靠对方说的什么内心看世界找到了对方，无非是凭借对现有信息的掌控重新模拟了一个世界罢了，这老头要是腿不断，换个位置，自己都未必找得着。
“外面的求救声你有听见吗？”叶暮问道。
“什么求救声？”
叶暮眉头一皱，望着对方那求生的眼神，认为他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叶暮忽然想起当时杨晓婷也没有听见，他还以为是自己听觉灵敏，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那棵青铜树呢？什么来历？”
“我，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外面那些虫子伤害不到我，但我也对那棵青铜树没有什么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叶暮双眼一寒，看着对方。
“你，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后不能杀我。”老人惊恐地说道。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不说的话现在就死，你觉得那群虫子奈何不得你难道就奈何的了我了？”叶暮握着刀地手暗暗发力，竟然划破了对方的皮肤，吓得他两腿之间发出了一阵骚臭。
“我说，别杀我。”老人痛哭流涕地说道。
“那棵青铜树，可能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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