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了一条黑色练功裤的他，全身肌肉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就是练拳的怪叫声，显得挺怪异。
每一拳打出去，口中都配合着发出一声怪叫。
这种怪叫在旁人听来，会显得很搞笑。
但他自己却表情很严肃。
每一声怪叫的气息都特别悠长，直到一口气消耗殆尽，才深吸一口气，再打出一拳，然后又发出另一种怪叫声。
以声练气，就是这样的。
真正的歌手也会练声练气，所以，真正有实力的歌手气息会非常悠长，唱歌的时候，几乎听不见他们的换气声。
当然，歌手的练气和练武之人的练气是完全不同的。
歌手主要练的是气息的悠长、充足。
而练武之人，练的主要是气血的旺盛。
通过练气的方式，来推动气血的运行，只要能保持气血的旺盛，身体的各项功能才可能保持在强盛状态。
这一点，看影视圈那些功夫演员的老年状态就能看出差别。
年轻时，没有内敛脏腑的功夫演员，到了五六十岁，基本上身体都垮了，很难再拍打戏。
但练洪拳出名的功夫演员，比如戚冠军，比如刘家良，六七十岁后，依然能打。
比如《醉猴》这部电影的主演，就是刘家良。
在这部电影里，已经差不多七十岁的刘家良，身手矫捷程度一点不逊色于年轻演员。
这是曹明想要的状态。
他希望自己通过练习，也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
……
忽然，练习室的门被人推开。
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快步走进来，步伐匆匆。
正在练拳的戚冠军皱眉转脸看去。
女子快步来到他近前，皱眉问：“戚叔，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我刚才打你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就猜到你又来这里了。”
戚冠军收拳而立，皱眉问：“有事？是《七剑》那里要我过去拍摄了吗？”
女子摇头，“不是！是京城那边，徐晴的助理特意联系上我们，说是那边有一个大学生，想跟你学功夫，说价钱好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戚冠军表情变得奇怪，眼神疑惑，“徐晴的助理？哪个徐晴？”
代沟就是这样产生的。
他在影视圈最火的时候，是七八十年代。
而现在已经是2004年。
在去年上映的那部《醉猴》之前，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拍戏了。
因为武打片的风格，早就变了，不再流行他那种硬桥硬马的打法。
而和他同时期的演员、导演，老的老、死的死，转型的转型，就算没有转型也没死的，也早就打不动了。
剩下他这个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但依然能打的，却早就找不到可以搭戏的对手和导演。
所以，他过气很多年了。
也是因此，去年上映的《醉猴》，算是他的复出之作。
也因为他在《醉猴》这部电影里的精彩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成功为自己打开了事业的第二春。
先是周星池想请他演《功夫》里的铁线拳高手。
但当时他正因为非典，处于被隔离状态，周星池联系不上他，只能联系了另一个铁线拳高手。
好在，徐克筹拍的《七剑》也看上了他，请他演了个角色。
但，《七剑》的拍摄地主要在内地，他的戏份又不多，因此，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香江，等待剧组的召唤。
没想到他还没等来《七剑》剧组的召唤，却先等来徐晴助理的联系。
问题是他并不知道徐晴是谁。
还有那个什么大学生……
现在内地的大学生路子这么野吗？不仅能想到找我学功夫，竟然还能托人找到我？
“徐晴，是内地京圈的一个女演员，演过《笑傲江湖》的女主角，我不建议您得罪他。”
女子这么给戚冠军解释。
戚冠军走到一旁，拿了一条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忍不住失笑，“可我是演员啊！我的演艺事业刚有点起色，你现在建议我去内地教一个大学生功夫？我又不是开武馆的，那个大学生想学洪拳，来香江嘛！香江那么多教洪拳的。”
女子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戚叔，这几年，功夫片是越来越不行了，徐老怪虽然请你参演《七剑》，但也只是让你演一个配角，之前那部《醉猴》，您虽然表现出彩，但整部电影的剧情老套，试映的口碑也不好，都没有大规模上映，主要也就卖了些碟片，所以，我觉得如果这次这个内地大学生的身份很厉害，或者能给够您酬劳，您不妨考虑一下，您说呢？”
戚冠军沉默下来。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虽然一些喜欢功夫片的影迷，对他在《醉猴》里的表现很认可，业内同行，也对他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颇有赞许。
但《醉猴》没有大规模上映，就草草收场，是事实。
“那你帮我谈谈看？”
沉默良久，几经犹豫，他苦笑着开口。
女子倒是露出高兴的笑容，立即点头，“ok！只要您愿意谈，那我就有信心帮您争取最好的待遇，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着，她对戚冠军摆摆手，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剩下戚冠军一个人站在练习室里，神情有些惆怅。
当年他事业红火的时候，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明明是一个功夫演员，却要考虑去教人练拳？
……
“钱不是问题！晴姐，你让他开价！只要他敢开价，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徽州。
曹家湾。
这天中午，当曹明接到徐晴的电话，得知戚冠军那边愿意谈，但酬劳要足够高才行。
财大气粗的曹明，第一次在徐晴面前，表现出不差钱的一面。
一句话，楞是把徐晴干哑火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后，徐晴：“你确定？你这么有钱吗？”
曹明如今十一二亿的身家，平时又没多大支出，他现在花钱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财富上涨的速度。
“我确定！晴姐！我真的很想学他的铁线拳，多花一点钱，我完全能接受。”
徐晴：“哦，那我知道了，我让萍姐帮你谈吧！萍姐多少能帮你压一点价格。”
曹明：“嗯，好，那就辛苦萍姐了。”
两人又说了两句，挂断通话后，徐晴怔怔地出神了好一会儿。
以前，她还想着自己虽然比他大十几岁，但自己是明星，有名又有钱，还长得漂亮，应该能配得上他，大不了多喂他吃点软饭。
但刚刚曹明在电话里表现出的财大气粗，让她心里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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