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想抬手拍一下额头，心说：来了，这就是孙蕴英说的口头禅吗？
曹明：“既然你知道少读书，为什么不多读一点？”
曹明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今天恐怕免不了要与这个马凤玉打一场了，既然横竖都要打一场，那就没必要再客气。
马凤玉脸上的冷笑都消失了，定定地与曹明对视着，数秒后，她一步步往后退去，边退边说：“念书就好好念书，练武就好好练武，又想念书又想练武，想成为文武双全的人物？自古以来，有几个那样的人？我少读书，就是不想被你们读书人的大道理束缚住莪的拳脚，在我这里，一切都很简单，你打的赢我，我就听你的道理，你如果打不赢，那我说什么，你就一定要听！”
说到这里，她已经连退六七步，和曹明拉开了距离。
说完，她摆出八极拳的起手式，右手对曹明勾了勾手指，冷声道：“来打一场吧！你赢，我转身就走，你输，从此以后，不许再去孙家拳馆，更不许再跟孙蕴英那女人见面！”
曹明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骨节错动声，双手也在互捏，活动手上骨节，脸上露出笑容，“你不怕我报警？”
马凤玉：“少废话！你敢报警，我以后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要是不怕，就现在报警！看看警察能不能来得及阻止我揍你。”
“是吗？”
曹明笑着反问，右手竟然真的伸进裤兜，掏出手机。
当他低头在手机里拨号的时候，马凤玉突然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冲到了曹明近前。
“小心！！”
曹定虎一惊，连忙开口提醒。
其实，曹明何需他提醒？
这本来就是曹明故意制造的效果。
表面上他学武不过一年时间而已，但实际上，已有两年，最主要是他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实战经验。
和高桥英士等五人，更是生死之战。
可以说，他的实战经验虽然不太多，但汲取到的实战经验，一定在马凤玉之上。
他不相信马凤玉也有一杀五的纪录。
而他汲取到实战经验中，有一条就是创造出手的时机。
他估计自己的武术基本功，八成不如从小练武的马凤玉，唯一的胜算，就是在他的实战经验上。
如果和马凤玉像擂台比武一样去打，他看不到什么胜算。
正好他和马凤玉说到报警的话题，这让他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报警，马凤玉一定会冲过来阻止。
当她冲过来的时候，他就是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状态。
他有时间观察她的出招。
也有时间准备怎么接招。
就像此刻，他虽然看似低着头在拨号，眼角的余光其实一直在注意马凤玉，当马凤玉突然冲到他近前，一肘挑向他下巴的时候，曹明突然把手里的手机当作飞刀掷向面前的马凤玉。
同时，他猛然侧过脸，避开马凤玉上挑他下巴的一肘。
“啪……”
马凤玉另一只手随手拍飞他掷过来的手机，曹明猛然一个踏步前冲，前冲的同时，沉腰坐马，一记熟极而流的八极顶心肘冲向马凤玉心口。
马凤玉脸色一变，倏然缩脚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肘，同时，含胸拔背，胸口往后缩的同时，双臂却突然往前一伸，如长臂猿一般，左手自下而上，上挂曹明胯下。
右手自上而下，如刀一般劈向曹明面门。
劈挂掌？
曹明瞳孔一缩，脑袋一偏，避开自上而下劈过来的那一掌的同时，左手下拍，拍开马凤玉自下而上挂向他胯下的那一掌。
自从孙蕴英跟他提过马凤玉的劈挂掌，他就上网查过劈挂掌的特点，和进攻方式。
简单说这门功夫和通背拳很相似，都是放长击远的功夫。
动作都是大开大合。
自上而下，为劈。
自下而上，为挂。
两种进攻方式结合在一起，就是劈挂掌的字面意思。
这种攻击方式势大力沉，而且，因为放长了手臂的攻击距离，往往能打到对手，对手却打不到他。
面对这种掌法，要怎么打？
曹明的应对方式，就是腿法。
相比手臂的长度，即便劈挂掌的手臂能伸得再远，又怎么可能有腿长？
只见一时间，曹明的双手只招架格挡马凤玉的进攻，他所有的反击进攻，全凭双腿。
马凤玉的劈挂掌打得他身上啪啪作响，而他的双腿也把马凤玉打得左支右拙，面上不时浮现痛苦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以快打快，互相抢攻，马凤玉全凭双掌进攻，速度快如霹雳弦惊。
曹明双腿如装了弹簧也似，一脚连着一脚，接连不断狂攻猛踢，打在马凤玉双腿上，也发出一阵阵闷响。
不同的是，他的双手能挡住马凤玉的大半进攻，但马凤玉却挡不住、也闪不开他的大部分腿攻。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倒未必是她腿法不如他，而是她的注意力、精力都在双臂上，视线也难以看清他双腿的进攻。
而曹明则能看见她双臂的进攻。
至于他自己的双腿？他不需要看见，只需要凭感觉乱踢乱扫就够了。
这不，两人以快打快没超过十秒，马凤玉就突然闷哼一声，被他一脚踹在小腹上，踹得踉跄着接连后退三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至此，曹明心里有了底，嘴角又现出一抹在马凤玉看来很讨厌的笑意。
曹明微微歪头看着她，笑吟吟地问：“还打吗？”
马凤玉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他，突然，一言不发地再次冲上来。
曹明脸色一沉，突然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她。
八极铁山靠？
马凤玉也会八极拳，只不过不是孙氏八极，但铁山靠这一招，她肯定认得，眼看曹明这一招又快又猛，最主要是他身高、体重都胜过她，对撞的话，她很难赢。
所以，她突然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这一招。
随即又冲向曹明。
一招铁山靠没有打到目标的曹明，霍然起身一转，腰身扭转之间，右臂屈起，一肘狠狠砸在马凤玉的脖子上。
乍一看，像是马凤玉突然冲过去，主动把脖子送给他肘击。
顿时，马凤玉眼神出现了片刻的呆滞，整个人横飞出去，嘭一声，重重落在地面上，落地后，她双手下意识撑地，几次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脖子大动脉被打了这一肘，大脑可能有点供血不足，眼神始终有些恍惚，身体有点不受控制，连续几次想要爬起来，都很快又趴到地上。
努力四五次后，才狼狈地爬起身，神情恍惚地看着缓缓收招的曹明，她下意识往后退，退了两三步，才咬了咬牙，停下脚步。
看着曹明的眼神，格外复杂。
“你、你竟然赢了……”
她嘴巴动了几次，才说出这句话来，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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