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在旁边用手拄着脑袋,装作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但眼角的余光却是在两人身上不断徘徊,
师父神色严肃,陆瑾这小子也是一脸沉思
说实话,师父说的这番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陆瑾能靠着陆家传承的门风家规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选择....
但世事变化无常,
即使陆家传承日久的门风家规是类似无为法一般的存在,
但陆家这等名门,其子弟养尊处优之下能对先人筚路蓝缕时总结出的理念能理解多少是要打个问号的,
肉食者鄙,
这不是说开创的那一代鄙,
而是说其子孙后代在物质丰裕的生活之后,已然很难对先祖在物质匮乏,苦难行军时期的感悟能产生理解、共鸣,
进而作出一系列不合实际,甚至荒诞不惊的下作行为实属在正常不过,
就比如说某位皇帝所言的“何不食肉糜?”,
陆瑾作为陆家名门之后,
从小并未娇生惯养....反倒将其送至三一门接受考核,每天砍柴挑水的劳动,这也难怪陆家代代子孙皆是品性不错之辈,
但......因其成,自然也受其困,
族规、门风、理念这些东西终归只是死的,只是落于纸面上,落于长辈的说教上,
在现实中陡然见到了他人生死,
那种短时间内,一个人由生到死的视觉的冲击给内心带来的震撼绝不是什么文字,言语能进行替代的。
所以说,人还须在事上磨!陆瑾这小子见得还是太少了。
在他李观一逃荒的那段时间,那一路上......每时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去,死的悄无声息,无人理会者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饿极食人尸,最终却也难逃一死.....
这些场面,即使此时回想起来,李观一都不禁面露沉重。
“嗯,师父,弟子明白了!”陆瑾想了片刻,一脸认真道。
左若童嘴角微扬,不置可否道:“那你说说.....那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竟然敢在火车站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下手,手段极其狠辣,一击毙命,而且还让我们无法察觉.....”
“显然此人是个精通刺杀之术的修行者!”
“就是不知是何出身?天下间擅长暗杀之术的修行者虽不常见,但也不在少数.....”
说到最后,陆瑾的状态显然不复之前那般着急忙慌的样子,所说之言,也颇有条理。
静能生慧,祖师爷诚,不欺我。
闻言,左若童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李观一,开口道:“观一,可有什么补充?”
见师父点自己了,李观一忙摆正姿态,想了想后,认真分析道:
“小瑾刚刚说的不错。”
“杀人,无外乎自杀、他杀两种。”
“那捕头的死状,无疑是他杀。”
“而他杀又分为,仇杀,情杀,为财物所杀,激情杀人等等几种。”
“前三者皆是由于被杀者的社会关系所致,最后一种概率极小常被人所忽略。”
“很明显,那死的捕头情况属于前三者。”
“至于是谁杀的?那人.......师父,应该是蜀中唐门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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