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言安转眼间就平息了这诡谲邪术,但他看着也是伤得不轻,周身看着就没一块好肉,到处都是翻卷的皮肉,虽然大部分都没伤到根骨——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伤得更重,但光看那少数几个见骨的伤口,对常人就足以致命了。

即便他控制肌肉紧急止血了,整个人看着也还是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样。

这邪术确实够厉害,换个人来即便有言安这实力,但出手不够迅捷狠辣并且身体不够硬朗的话,时间一长即便邪术破了,也一样会横死当场。

而即便不死,他们也还有后手。

况且他们也未必是不能继续邪术,只不过是在赌楼先塌还是他先死之间选择了收手罢了,就算是邪教徒也是会审时度势的。

失去了干扰,捧在微昉双手上的猪头挪动着看向一个房间门口,在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站在阴影里,被卫衣全身包裹的人,脸上戴着一个狰狞可怖的恶鬼面具,手上握着一把藏在鞘内的长刀。

微昉刚要对其下手,各层的房门忽然纷纷打开,从里面走出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女人、成人老人,他们的手上紧握着各种刀具,沉默地看向站在三到四楼的平台中间的两个入侵者,那神色看着分外诡异。

中间连接两边楼房的楼梯平台霎时间变成了一个舞台,被打断了奏乐的音乐家们纷纷手持着乐器站出来,朝聚光灯下的闯入者投以咒怨的视线。

言安啧声道:“还真是捅了老鼠窝了。”

微昉感觉有点奇妙了,“所以这是一群邪教徒在打着正义的名号惩奸除恶?”

“谁知道呢......”

言安看着那藏身阴影中的恶鬼身影,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些出场的人物各个散发着浓郁的邪神气息,虽然不知道他们信奉的是谁,但邪力已经深入骨髓,显然都是从事邪教事业多年的老员工了,甚至有几个的气息浓郁到了能跳槽出去自己创业成为邪教头头的程度。

言安朗声道:“你们这待客之道未免太差了。我是信徒...”他指向微昉抱着的那只猪头,“你们也是信徒,本是兄弟一家人,我上门来拜访下邻居,却被你们如此对待,未免令人寒心。”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这些邪教徒霎时冷场,片刻后一个两米高的壮汉,手中提着把一臂长的怪异砍柴刀,走出来喝道:“胡说八道!你信的哪位尊主?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些邪教虽然都是信奉的邪神力量,但在信奉的方式上却有所区别,最常见的有两种:

第一种,是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邪神子嗣的部分肢体进行膜拜,请求赐予力量,而在此之上更进一步的就是教派本身就是受邪神子嗣支配的,这种教派的力量比较统一,纯看邪教子嗣本身执掌什么领域的力量。

第二种,就是纯粹追求邪神的力量,搜刮来各种具备邪神力量的事物,对力量本身进行各种丧心病狂的研究试图掌握其能力,这种掌握的力量相对比较杂,也因为力量驳杂,而疯得更彻底。

而看现在情况,这个教派更像是第一种。而如果是第一种,邪教子嗣之间亦有争端,如果所执掌的力量相近,吞噬后就能得以补全自身,所以邪教之间轻易不会透露自己所信奉的力量源泉。

一上来就问对方信仰,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所以言安语气森然道,“怎么,想吃我主啊?”他随手掰断一根生锈的楼梯扶手,直接朝那名壮汉掷出!

壮汉一惊,连忙提起柴刀格挡,金铁交击后,铁条掉落在地,但他也被巨力冲击得连退数步顶到墙上才止住了身姿,柴刀刀身也是颤抖嗡鸣,所幸没有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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