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氛围逐渐凝重,朱竹清静静地注视着玉小刚,最终缓缓叹了一口气:“恕我直言,您的观点,我无法认同。”

“战场、杀戮……”低声重复了一遍,宁荣荣扶过手腕处的魂导器:“魂师就是这样的职业,生命的意义微乎其微,无论是旁人的……还是自己的。”

“从来如此。”玉小刚负手而立:“哪怕是史莱克学院的老师们,谁没有杀过人?我几乎可以肯定,超过五十级的魂师手上都会有几条人命。”

见老师们纷纷点头,史莱克七怪其余五人也下意识迟疑地跟着点了点头。

宁荣荣看着朱竹清,默不作声。

然而即使如此,朱竹清仍旧站在原地,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那么,各位老师是自愿的吗?”

“什么?”弗兰德下意识反问道。

“杀人总归是要有理由的,利益冲突、压迫剥削、哪怕是最简单的口角纠纷。”朱竹清继续补充道:“各位老师,应当不是嗜血之辈。”

“您们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原因吗?”

第一次杀人的原因早已被时间模糊,唯有首次吐得稀里哗啦的反胃感不曾忘却。见二者的氛围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走向,弗兰德上前一步,走到中央,打起太极:“诶呀你们俩也是,这么严肃干嘛。朱竹清,这次你们的对手是凶神战队,无一不是大恶人。”

“换个思路,你杀了一个坏人,就相当于就下无数好人。坏人不死,只会死更多的人。所以,你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

由好和坏?

又有谁能够绝对称做好人与坏人?

若是将自己置于全部生命之上,由所谓的“标准”来为他人“界定”,那么她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我是坏人吗?”思绪至此,朱竹清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却不及眼底,分外冰冷:“我或许杀了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儿子……那是不是杀了我,也是在拯救他人?”

朱竹清并不排斥在极端情况下以最原始的杀戮手段解决问题,但她绝对无法忍受站在道德制高点,以正义之名粉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再三被反驳,自觉没了面子,玉小刚面色一沉,微微提高了音调。

“没有谁规定魂师一定要擅长杀戮,也没有谁能规定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朱竹清收敛了笑意,变回平日里那副淡漠的模样:“与凶神战队的对决我并无意见,不是因为他们是坏人,我是好人,而是因为——我想,仅此而已。”

此刻的朱竹清身上散发的气息极为冰冷,这是只有经历过生死之境,并亲手掠取过他人性命之辈才会有的气息。

“竹清……”

盯着朱竹清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戴沐白不禁一阵恍惚。

在他逃离的那段时间里,对方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苦难,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他下意识抬起手,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步。

“竹清就是大好人!”强势抱住朱竹清,宁荣荣悄悄踮起脚尖,语气却是不容至于的霸道:“既然個人无法界定谁存在的意义,那么法律将会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凶神战队的恶名我也有所耳闻,死亡对他们而言已是宽恕,我要让他们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有魂力在身,哪怕你把他们送进监狱,无异于放虎归山。”扯了扯嘴角,玉小刚难得解释道,不知是因为好心,还是在嘲讽宁荣荣的天真。

“能力与责任相匹配,无法承担自身责任者……能力也一并废去吧。”宁荣荣眨了眨眼,笑容与平日里别无二致,但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却无法令人忽视分毫。

……

西尔维斯斗魂场,宁荣荣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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