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看它的鳞片就不一般,尤其脑袋上的鳞片,像小翅膀一样炸开着,冷眼一瞧,就像长了犄角!”
“别说鳞片了,你们谁见过这么大的蛇?还用怀疑嘛,必定是蛇仙,赶紧磕头许愿!”
张成听着身后人群越发大声的议论,以及……
“哎哟,谁他娘的尿裤子了?这一地尿水,骚臭骚臭的,咋磕头啊!”
“喂,你裤子湿的,就是你尿的吧?瞧你那点儿出息!”
“什么我尿的,我脚下明明是干的!”
“可你裤子是湿的!”
“别说了,定是你赶着尿赶着往里挤,离开刚才那地方了呗!”
“我尿的就我尿的,又不是只我一个人吓尿了,他,他裤子不也是湿的?”
……
眼瞅着大堂里磕头许愿的场面就要演变成查找都有谁尿了裤子,张成总算不觉得恶心了,因为身后满地的尿不是更恶心?
恶心对恶心,负负得正。
“如果你真是蛇仙,便请点一下头。”张成终于说出第二句话,声音听起来也正常许多。
刘菜菜这次可真真白了他一眼。
刘菜菜哪儿敢点头啊,别看它胆子大、脾气躁,可它很知道好歹的,神仙这称号不能自封,万一被天庭知道了,它要受罚的!
不过,要是人们非要认它做神仙,那还是不错的。
刘菜菜不理张成,依旧把头转向潘荣,血盆大口突然就张到极限,对着潘荣就哈了一大口气——哎哟额滴个天老爷哎,腥臭腥臭的!
潘福果然忠心至极,他想也不想就扑在潘荣身上,把他主子护了个严实——巨蛇要吃就吃他好了,别吃他主子!
而潘荣已经吓得两眼翻白,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
“喝……”人群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张成甚至高举双手,像是想要把巨蛇推开一般。
到底是父母官,还是有救民之心的。
骆毅心上一揪,生怕刘菜菜真要吃人,坏人是可恶,可也别坏了自己道行,不由急得大喊:“住口,口下留人!”
刘菜菜缓缓将巨口合上,朝骆毅不解地眨了眨眼,明明巨大、丑陋、可怖的蛇头,竟因眨眼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呆萌,话却早已传音过去:“你干啥?我就吓唬吓唬他给你出气,就这么不信任我?”
骆毅咽了咽口水——呵呵,原来是吓唬人哪,那你搞得那么逼真干啥,吓死我了!
可喊都喊了,骆毅也只好给自己打圆场:“蛇仙,你是不是上次救了我的神仙?上次我没有亲眼见到你,但感觉就是你,一定是你!”
刘菜菜将蛇眼睁大,传音:“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骆毅的下嘴唇兜住上嘴唇,愣把下嘴唇支出去一截,表示她也是没话找话,让刘菜菜自己琢磨着接下来怎么演。
张成见巨蛇没有伤人,吁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蛇仙大人,本案已经查明,被告潘荣并未与庄稼汉发生实际交易,所以是因证据不足才将其释放,若蛇仙大人认为何处不妥,请予以明示!”
瞧瞧,话头已经改了,不是潘荣无罪得以释放,而是证据不足才将其释放,虽然结果一样,但原因已经不同了。
梁先生那边已经在张成宣告堂审结束后就带着家人先行离开了,人家早就表明态度不追究潘荣到底有罪无罪,而且知县也当众表示此案了结,所以这件事更改不了。
于是骆毅抓住此刻机会高声说道:“是呀蛇仙大人,潘荣到底有罪没罪他自己心里清楚,律法不过是道德的底线,这次律法虽未抓住他把柄,那就让他的良心、和百姓的良心去谴责他好了!”
既然结果改不了,那也不能让潘荣如此得意。
这次,张成倒吸一口冷气——鲍家这小丫头,话说得够水平!
百姓最容易同情弱者,也最容易混淆概念,因为潘荣拿“绝户”话题卖惨赢得同情,以至于百姓认为他所做之事可以理解、无可厚非,甚至张成自己也如此做想。
但眼下,那小姑娘竟然把律法与道德的关系一句话阐明,真是、真是不可小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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