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因为工作性质,父亲很少在家,就是回来,对我们也没两句话。但每次只要他拿出酒,吩咐母亲弄两小菜,才会提起酒瓶招呼我,逗乐似的问句:要不要喝一口。
我的酒量,就是这样从小陪父亲练出来的。而且,我的姑姑和堂妹们,酒量都不错,但同姓的兄弟就真不咋样,不知道这算不算遗传,还传女不传男。除此之外,从我父亲这边,还遗传了不少“疑难杂症”下来。
以前没怎么关注这些,但自从做了溯源后,任何一个小细节我都如获至宝,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开一片新世界。而我对家族的记忆,也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父亲每次喝酒,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说不尽道不完的唠叨,讲他小时候,讲祖父祖母……总之,就是他个人的成长史。我每次都很捧场,但,除了初、高中那段时间之外,因为那段时间,我的叛逆期到了高点。
记得中考要涂写机读卡,名字的每个字都会有对应的编号,但偏偏我的就查不到。首先是姓氏,跟我一个姓的全校就三个人,其中还有个是亲戚;第二个是排辈,还算正常;最后一个字,父亲偏偏从康熙大字典里找的,那时候的新华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字!
为了升学考试,我果断的把最后一个字舍弃,刚好那时候流行两个字的名字。现在想想,无知无畏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一个人的姓名里,就包含了家族传承的力量和福气。
姓,自上古而来,后演化出来的可以以万来计数,但在历史的长河里,保留到今天,也不过几千而已。那么多姓氏,由辉煌走向没落,都没有警醒世人。
如果说吵架时,骂人最狠的话,我觉得也不过是——断子绝孙。这就意味着,一个家族彻底的灭亡,而这个姓氏,也成了曾经。
听父亲讲,祖父是避难而来,祖籍江苏南京,因为当年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不远千里逃命至此,落脚于终南山下。而老家的那个村子,和我同姓的人,占了村子人数的一半以上。
每次过年回家,在除夕那天,我们全族都要祭祖。小时候不懂,看到高挂在墙上的“中堂”,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我就好奇。
为什么只有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女人都写的是某氏?
为什么没有姑姑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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