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母忙活完家务活来到屋内,对着宫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好你个臭老头子啊,你说你没那本事装什么有能耐,你哪来的关系去给他安排参军啊,啊?那现在参军都是去战场上当苦什子,你还指望着他去军队享福呢?”宫母的性子是藏不住脾气的,一顿臭骂把宫父差点打了个措手不及。

宫父听完倒说:“你急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好亲家?”

宫母听完一愣:“你说那张崇杰啊?不是我说老头子你老糊涂了吧,那张崇杰当年娶英子没娶成那可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啊!你现在主动把盖礼祥送过去,你这不是摆明了要让这小子在张崇杰那儿受苦吗?那张崇杰是那么大度的人?”

宫父听罢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崇杰虽是个花心的,但对于上战场打仗这事儿他绝不含糊,是个有性子的。咱不是要把香儿嫁给他大儿子嘛,把礼祥这孩子同时送到他队伍里,这逢年过节的还能见到不是,要是他随随便便从了军,这孩子以后能不能见到都是两码子事。”

宫母听完后却说:“以咱们对张崇杰的了解,作为军人他确实是个汉子。但是你要说把盖礼祥送到他队伍里去当兵,我用你昨晚的话回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宫父只是摆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烟袋便开始抽了起来:“等咱们回了家,我亲自去一趟高庄。”

过了几日,日本军队离开了莱阳县城,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回到濯村的宫母便迫不及待地问宫父:“老头子,咱闺女嫁给张崇杰他大儿子的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高庄跟他谈谈啊?”

宫父倒是问道:“你光说去跟他谈谈,你准备礼了吗?哦,你空手去啊?”

宫母拍了一下脑袋:“嗨,瞧我这个记性,光想着过好日子了,等着,我现在就进屋搜面做饽饽去,赶早不赶晚,你明天就赶早去!”

说罢便呼喊着屋外的宫国香便进屋:“国香,来,进屋,帮娘揉饽饽。”

宫母也是个手巧的,发好面把面板摆在炕上,她坐在炕上三下五除二便揉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饽饽,只见这饽饽虽是馒头的底子,却比馒头大了两倍不止,上边还有宫母用手捏出来的两个鸳鸯,好看极了。宫国香看到这个饽饽高兴地问宫母:“娘,您捏的这个饽饽真好看,这俩鸳鸯可太神了。”宫母边揉面边笑着说:“这丫头,你可得跟娘好好学着,将来嫁了人这可都是最基本的活儿,可不能让你婆家看了咱的笑话,说我这个老太婆没教好闺女。”宫国香也害羞了:“娘,什么嫁人不嫁人的,我现在还不想那么早的就嫁”。宫母听完倒是觉得惊奇:“嘿,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该嫁了?你趁现在多跟娘学些手艺,至少将来到了婆家要是被欺负了,不至于饿死不是?”宫国香笑着点了点头,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和宫母亲手做的饽饽,是要拿去送给张崇杰的礼物。

盖礼祥在院子里帮忙劈完柴火进了屋,看到炕上那十几个精美的大饽饽也不禁发出感叹:“舅母,这些饽饽都是您做的呀?真好看。”听到夸奖的舅母也改了往日对盖礼祥的尖酸刻薄说道:“那是,我的手艺那可是十村八店都有点名气的。”盖礼祥看到舅母心情大好又跟了一句:“国香,你可要跟舅母好好学呀!”宫国香听到害羞地笑了笑,宫母随后接话:“那是,国香要是继承了我这门手艺,那将来在婆家可是要扬眉吐气的。”听到这话的宫国香和盖礼祥不约而同地都低下了头略显尴尬,盖礼祥找了个话茬:“舅母,我先去喝点水,待会儿还得帮舅舅做事。”“行,你快去吧!”宫母说着话的工夫又捏出了一个精致的饽饽。

做完饽饽的母女二人便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宫国香边烧火边问宫母:“娘,你做这么多饽饽咱得吃到什么时候呀?”宫母边往锅里添水边说道:“谁说都是咱们吃的,这是要送人的。”“送人?送给谁呀?”宫国香此时不解,以往逢年过节送礼都没见宫母做这么多,更何况这还是普通的日子。“送你以后的老公公呀!”宫母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的宫国香瞬间从锅台前站了起来大喊道:“以后的老公公?”

宫母看着呆滞的宫国香说道:“是呀!你爹明天就要去找张崇杰了,他家大儿子看上你多时了,你爹也是,前一阵儿才告诉我,害我准备地着急忙慌的!”

“娘,我不嫁!”宫国香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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