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就像布莱斯在朱莉贝克家种梧桐树的模样。他们以后会有很多话,我想我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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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沉不见面的日子里,我都在回忆起过去,前男友带给我的致命打击,就像一剂永不掉落的子弹,一次又一次地打在我的胸前,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我说的很对,每一次伤痛都让我只想到第一次伤痛。

我在寒风凛冽的十二月告诉爸爸,我这次回泸州了,就不来广东了,广东很好,但是不适合我。

爸爸问:“那许沉呢?”

我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对于彭**那里吃过的苦,不愿意再吃一次了,也许他会永远横生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林遇见,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是啊,他和那个大他的那么美丽的初恋姐姐那么地伤害我,我想,我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有什么能力去争,去抢夺呢?

你们是天生的一对,而我只是一个小丑,甚至在有空的时候我又跟踪他了,我没有见他回宿舍,而是去了旁边的一栋房子里,我想,也许他女朋友也来这边了,也许宿舍不方便,他们另外租了房子同居。

而且他的扣扣名字变成了她的名字缩写,我一遍又一遍地看,好好看好有意义的名字——H Y L。

而且他的签名改成了永不放弃。

他是在告诉我,他对她,永不放弃。

我看着曾经对我说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又开始对她说永不放弃,我心里感觉是真实的,毕竟他们太相配了。

对我的打击也太大了。

我们之中,有的人单着,有的人被抛弃了,有的人也幸福着。

世间万物,形形色色的人比比皆是,怎么就是觉得我就是那个例外呢?

仲恺月也离开了舞蹈团,她和阿木分手了,这一次,她是那个先走的人,为我们女性扳回一成。

她抱着我对我说了很多话,说:“遇见,我要去韩国了,这将是又一次生命的开始。”

我抱着她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你别走,你走了,我也走了,那团队怎么办?”

小月说:“会有新的人加入,会有新的话题,会有新的生命,会有新的故事。我们都会被慢慢替代,但我们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哭着说说:“那我们不谈离别,我祝你一路顺风,道路通畅。”

小月说:“我们都失恋了,该死的,我们的命运这么相似,就不能给我们多一点相处的时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韩国。”

我摇了摇头:“我只想回泸州,出来这一趟,我也见过这个世界了,我想回去。”

小月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我们告别之后,不要回头看,往自己向往的世界奔去。我们都会幸福的,遇见,我最好的遇见,原谅我将要与你告别,沉重的往事已经拖着我无法上前,我必须斩断。”

我说:“好,我也要斩断,去一趟BJ,然后我就把一切斩断。”

我带着我的最厚的衣服去往BJ,是穿过那件白色呢子大衣和黑色的以纯短款羽绒服,我的头发已经到了脖子,我计划下一年就留长发,再也不是小孩子林遇见。

我拿着团里给的所有工资,不顾爸爸妈妈的反对,带上相机,终于还是踏上了我想去的地方。

我能跟谁说呢?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有好多好多我认识的人,许沉,许心愿,何青青,怡宝,徐成,阿杰,小贝。。。。

甚至是他呢?

我已经不敢再见他,他的一系列操作早就让我形成了自卑闭环,在他的面前,我从内到外的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后来,我跟踪他,成了我们最后一面。

我回到泸州,我再也不用把你记起,那也是我的一次新生命,新的开始,新的旅程。

我最终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我又坐上了去往广州南的轻轨,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怀念你,这是我的使命。

天气很阴,也快天黑,我在灯光璀璨的轻轨站,俯望着五月镇这个地方,突然觉得我的青春的确是结束了。

轻轨到站,我拉着行李箱,跟着人流进入了轻轨里坐好。

我一言不发,也知道,很快,就会到广州南的。

我不敢玩手机,怕没电,也没接到过许沉的一个像样的电话。

我的所见所闻造就了现在的我,我无比的喜欢着自己,我想,这是在大多数人身上都是没有的。

很快就来到了广州南站,我已经学会了网上买票,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我计算错了时间,我来到广州南的时候已经快要来不及赶到火车站了。

我飞奔前往地铁站,买票,进站,等地铁,我在人潮人海的地铁里还听到了一个让我感到很心动的地方。

语音播报说的:“下一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嘉禾望岗。下车后可换乘地铁三号线,十四号线。”

我看着地图里嘉禾望岗四个字,感觉得到自己的青春分道扬镳。

我还是去不了嘉禾望岗,我急匆匆换乘,终于在最后赶上了火车。

检票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开车了,是绿皮火车,我从来没有坐过。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也和人群一起往前走,还在车窗上拍下自己的身影,黑色的带着紫红色绣花帽子内衬和拉链羽绒服十分显眼。

我的短发依旧显眼特别,还是橘黄色的。

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车上,找到我的座位,我知道要坐36个小时。

坐在我身边的像是少数民族,他们一大家子人,也会给我吃的,也会给我泡面,说我坐车都不准备吃的。

我对他说:“我没坐过,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他说:“好吧,你去哪儿啊?”

我说:“我去BJ。”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不再跟我说话。

我得到清闲,把笔记本拿出来看笔记,我摘抄很多我觉得哲理的句子,也想起一个叫灰兔的网友,我们已经走失在了人海,不知道怎么走失的,反正就是不对付了。

我拿起他给我写的信,那是一封从福建漳州寄过来的信,由于我和他很要好,一个喜欢她的叫琳婷的小姑娘还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也算一个铁三角。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琳婷还在。

琳婷的简介里说,你是我生活的背景,而我是你的甲乙丙丁。

我摸着信,眼泪滴下来,我轻声地低喃:“林杨琛。”

我急忙抹掉眼泪,好在,九点多了,大家都在睡觉。

车里还有微弱的灯光,我看着行驶的风景,思绪也被带动着。

我好像是当时怕男朋友误会,才和他断了联系,本来他是一个好特别好特别的人,我那时网名还是蓝色气球和苏夏,他们好友爱,叫我苏夏。

我写我的小学,我的初中,我的高中,一切能写的故事,灰兔还说我文笔很好,一定能当个作家,当然吧,我也希望。

我想,他大概是喜欢我写的故事。

我给灰兔写信,他也给我写信,我写给他的说:我想给你买一只灰色的兔子,可我没有找到。还有我想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如学英文,可是我很孤单,学会了连个人告诉的都没有,没有人会问我偶像这个单词怎么说,兔子怎么说。我明年还想去BJ,想去那个飞满杨树毛毛的城市。

愿岁月静好,你安然无恙。

苏夏

灰兔就给我写:

苏夏:

展信佳

从收到你的来信,我就开始筹划着,如何给你写一封回信。

发现有些地方我们很像,都是以一个前倾的姿势奔向太阳。

关于异性友谊,我也一直很迷茫,也许真如徐志摩所说,寻找灵魂的伴侣。可是灵魂也有性别的吗?而这伤人的现实的直接效果就是我跟你一样,鲜有异性朋友。对同学递来的纯洁友谊的橄榄枝束手无策,微微惶恐,与从身边路过的友情擦肩而过,我在男生堆里口若悬河,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我喜欢你,一直就很喜欢你。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的朝气……嗯,应该说,是你的积极向上,对生活的热爱,对各种感情的庄重,以及你近于透明的内心,一直都是我所追求的,而我已经在你身上看到了。

那时候,你曾问我我们的友谊怎么开始的,而我没有回答,对吧?而这些就是答案的大部分了。你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我正处在情感的困境,而你的鲁莽、直接又不加修饰的文字又恰好撞击到我,尽管那些文字并经不起反复推敲与研读,可是不正是如此么?我们。感谢你,这一路带给了我这么多感动。

工作顺利,永远青春可爱

远方的:灰兔

还有很多字我没写出来,他的字,啃啃切切,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喜欢我,无论什么。

最后我翻开信纸,最后他还写了一段话:异地的钟声响了,在东方的岛上,我听见你的鼻翼,微微颤动。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此刻我好想好想灰兔,我想告诉你,我的青春结束了,这样荒唐又慷慨激昂的青春,在一场场破碎中,结束了。

可是你在哪儿呢?

你为什么走了啊?为什么所有人,在我毫无防备之下,都要离开我。

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我梦见了灰兔,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带我看一起来看流星雨的艾利斯顿,楚雨荨罚跑的操场,后山上,他叫我给他拍一张照片,他年轻的身影就定格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泪早就流干了,那个梦也是有迹可循的,以前灰兔就去过那里,这些场景,都是他拍给我看的。

天已经微微亮起,我伸了伸懒腰,乘务员就推出车子叫卖早餐,我买了一份,吃在嘴里,觉得好苦涩。

对面少数民族大哥也醒了,他说:“终于天亮了,坐着睡好难受。”

我说:“我还一夜好梦!”

他说:“是好梦吗?”

我点点头:“是的。”

他说:“你这么年轻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挺有勇气的呢!”

我说:“哪里,现在的社会这么好,还不能遇见不好的事情。”

在与大哥的聊天中,我也吃完了早餐。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变了,说是到湖南了,我也开始期待着这一次旅行起来。

我又开始拿出笔记本看笔记。

漫漫长路,唯有这些打发时光。

看到自己以前写的一句话,我才知道,我的长发,非留不可。

我将头发长长地流,

往事一束全重在脑后。

留字还写错了,我就觉得我真不是个写文章的好料,我太懒了,太注重实际的东西。

而灰兔的文笔,还比我好得多。

我写的都是我所经历的,所以真实,所以感动,除此之外我写不出别的,所以,我必须自信,我不能说我过去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那成就了如今的我。

还有一句话我觉得很贴切:

我们最终都要远行,最终都要跟稚嫩的自己告别。也许路途艰辛,有点孤独,但熬过了痛苦,我们才能得以成长。

我也写了很多感悟

怀念就代表失去,失去就代表永远失去。

甘霖也好(初中到高中喜欢的人),彭**也好,许沉也好,都会过去的。

BJ,我来了。

12月10号,我来到了BJ,我还发了一条搞笑的状态:终于快到了,我带的纸已经不够拉屎的了。

定位BJ。

大家都问我去BJ干什么,洛葳啊,徐成啊,还有很多人,就是没有许沉。

他就像在我生命中消失了一样,我能够想象得到他应付他那个家精疲力竭的样子,我现在不能说他妹妹,可是我想,我已经与她分别了吧,像很多人一样。

我也看见小月的定位在韩国了,她拍了照片,还是那么光鲜亮丽,与最初认识她没什么两样。

然后听见所剩无几的乘客说:“BJ到了!”

大家都站起来,我也站起来表示庄重,这是我的第一次长途旅行,窗外的建筑物仿佛都在告诉我,这是BJ,这是真真实实的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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