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认得王垕秦京,直接让两人进到院内,此时的乐进在屋里愁眉不展忿忿不平。
“明公为何不留下于禁守城,我手下精兵强将,留在这守城实在是有些无聊,这可没有攻城有意思。”乐进一拍案几,犹自不甘心的抱怨。
王垕秦京眼观鼻鼻观心,在门口停了两息,待屋内不再传来声响,他们二人才进到屋内,拱手道:“将军安好”。
乐进见来人是王垕,略微整理表情,起身回礼:“王都尉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王垕道:“多谢将军送来的鱼获莲藕,不瞒将军,若不是将军这批鱼获,我都快揭不开锅了。”
乐进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王垕说笑,轻轻摆手道:“芍陂之物本就是都尉发现的,也是都尉想到的办法,乐某只是跑腿之人,谈何谢意。”
王垕还是恭敬的道:“当然要写,若不是将军的辛劳付出,军中将士也不可能那么快吃到鱼肉,我早上去军营可是听到兵士们对将军称赞有加。”
乐进抱拳道:“都尉,这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为了避免过早暴露,对外只是宣称偶然所得,兵士们不知道缘由,自然不知能吃到鱼肉全仰仗都尉。”
王垕见乐进误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结束话题道:“将军不用多虑,我只是真心感谢将军,别无他意,而且我今日前来,除了感谢,还有一事有求于将军。”
王垕脑海中回忆起农夫取水灌溉的画面,眉宇之间多了丝严肃,措辞道:“乐将军,我等屯田于此,淮河水美,平原壮阔,此为地利;流民归心,将士勇武,此为人和;唯天时有违,此为今之重也。”
乐进本想着芍陂所获颇丰,屯田守城这份差事已经没有半分压力,不想此刻听到王垕这么说,似乎还有大难题需要解决?乐进微微挑眉,疑惑询问:“天时?风吹日照雨水寒流皆是天命,都尉能改乎?”
王垕见乐进会错意,轻轻摆手,微笑道:“将军误会了,天时自不能改,仅能顺之用之,淮河之水奔腾而去声势浩大,而寿春之地连年荒旱,除乱战之罪,皆因灌溉艰难,田无民耕种而荒,地无水灌溉乃旱。”
乐进点头赞同:“都尉所言有理,此等困难如何破解?”
王垕眼神坚定,直起身体沉稳说道:“淮水之侧,非无水也,概因引水无路,存水无措,取水无工具耳。引水之难,以水渠解之,耗时废力,需将军遣士兵修葺;存水之难,我已命人在田间以五里为限修砌水井,一可收集雨水,二可与水渠联通,则民取水之难十不存一。”
乐进认真听完,叹了口气道:“先生所言自然无错,淮水之侧,虽是平原之地,多有平坦,虽起伏甚微,但也非一成不变,然人可往高处走,水不可逆流,袁公路占据此地多年,甚至以寿春为伪都,始终不曾修筑水渠,除去昏庸无能,盖因人力不可使水往高处奔流”。
王垕一听有戏,打蛇随棍上:“水之落差,非大事耳,我自幼务农,醉心农具多年,前日制作的辘轳相信将军已有所耳闻,此乃取水公区,而如今将军忧虑不过是水自下而上的问题,而我所创龙骨水车,翻翻联联衔尾鸦,荦荦确确脱骨蛇,可借水力畜力人力,引水自下而上,且拆卸组装简易,完全可以解决将军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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