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初显,天蒙蒙亮。

吴孟姚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地点,随后侍女领着吴孟姚见到了公子章。

此时的公子章正坐在一处庭院的中间,伏案在竹简上抄写些什么。

而公子章正面坐着一人,身着道袍。

相国肥义!

吴孟姚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见到这位父亲嘴里总是念叨着的人物。

此时的肥义闭眼端坐着,在他正前方摆着一张空棋盘。

“怎么回事?是赵雍相告的时间有误吗?”吴孟姚仰头看看天,计算着时辰,“我倒是也不急,那便等他们结束吧。”

吴孟姚想着便跨步站立,将带着的竹筒环抱在胸,也是闭目养神起来。

庭院中越发安静,偶尔能听见公子章挪动竹简的声音。

太阳徐徐升起,院墙的影子渐渐短了,直到公子章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公子章放下手中的毛笔报告:“相师写完了,我要去习武。”

“去吧。”肥义点头。

公子章起身扭了扭有些发麻的腿,随后朝吴孟姚走去。

“喂,走吧。”待走到吴孟姚跟前,公子章喊道。

吴孟姚早在公子章放下毛笔就已回过神来,只是未曾想自己居然没有和肥义打上交道,而是眼前这个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直接和自己沟通。

而且公子章喊了自己一声后并未等待自己的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叉腰走了。

吴孟姚见状,先是朝肥义作揖:“见过相国大人。”

见肥义没有回应,便起身转头追向公子章。

片刻后,肥义单手从旁抓起一把棋子,伸到棋盘的最中间松开。

黑白相间的棋子乒乒乓乓的落在棋盘上。

待棋子全部落定,肥义睁目而视,竟是生得一副碧眼。

这卦…

上六爻吗?

为女不噪,鲈鱼赪尾;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肥义望向吴孟姚远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另一边…

公子章侧目,见吴孟姚追了上来,叉腰鼓嘴气愤道:

“哼!相师要考教的人,定是你,不是我!

我说今天怎么习字的内容比平时多了三倍,

都是你害的!”

“哦?”吴孟姚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公子章:“那你倒是说说,你相师要考我什么?”

公子章停下脚步,转身好奇的打量起吴孟姚,眼前这个女人倒是跟其他宫女有很大不同。

往常那些宫女,只要自己说两句重话,便直接拜服在地不敢抬头。

这吴孟姚居然还敢反问自己,公子章哪里知道相师要考她什么,他刚才说的话,也就是要诈诈吴孟姚,诈她对公子身份的畏惧。

公子章是早熟的,他早就知道身边的人畏惧他,不是畏惧他本人而是他的身份,畏惧他身后的权利。

这便是父王给我找的武师,竟然是一个女人。

“我凭什么告诉你,”公子章命令道:“你怕是自己没本事看不出来吧,去武场吧,露两手给本公子看看,看你凭什么当我的武师。”

吴孟姚心中好笑:这小鬼还真是个刺头,今日定是得好好教训一番。

“你就是公…子…章…是吧?”吴孟姚明知故问,未等公子章答复接着追问:“你知道老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你不知道。”吴孟姚接着道,随后一只手伸向公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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