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 90年代末至 21世纪初期,台湾文坛上逐渐被一股名为“新乡土”小说的潮流占据,并在文学界引起巨大反响。
袁哲生、童伟格、伊格言、甘耀明、王聪威、张耀升等一批作家在各大写作平台获奖。
这场在新世代作家中以集体无意识书写的乡土文本,是台湾乡土小说一次重大的转型。
“新乡土”书写在语言形式之途,冲破了传统现实主义约定俗成的规约,与传统乡土小说负隅安守的意识形态藩篱,开启了新的乡土小说的书写范式,乡土由写实转向了集魔幻、后现代、后殖民于一身的现代主义书写。
“新乡土”文学短暂的探索历程,恰处于台湾文学进入新世纪的关键转折点上,在那个涌动着喧哗与浮躁而又不可逆的社会,时代样貌与精神状况、城乡发展、文学的书写氛围都使“新乡土”文学喷薄出一种别样的美学力量。
而在这喷薄而出的小说家中,有一位是林野最欣赏的,他便是童伟格。
童伟格1977出生于新北市万里区,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一出道就备受瞩目、甚至有学者称其为天才型的作家进行个案分析。
出道小说《我》获 1999年台北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并引起学者关注的那一年,他才22岁。
2000年《躲》、《暗影》分别获台湾文学奖短篇小说优选奖与大专学生文学奖短篇小说参奖。
2002年《王考》获联合报文学奖短篇小说大奖。2010年,其长篇小说《西北雨》获台湾文学奖长篇小说金奖。
也就是说,在他创作出被林野认为是近二十年最佳短篇《王考》的时候,他才仅仅25岁。
林野最喜欢的华语小说家骆以军是这样评价童伟格的:“童伟格的可怕,在于他可以解释其他全部人,而竟无人能解释他。”
骆以军这句话的意思是,魔幻写实、乡土主义、现代主义、内向世代……我们能从童伟格的书写轮廓中瞥见许多风格,却无法用某一個特定的形容词去概括他。
台湾文坛则认为童伟格是台湾六年级小说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被认为是袁哲生、骆以军之后“内向世代的集大成者”。
但是这些评价,林野认为都没有真正的说出童伟格的可怕之处,在林野看来,这个男人最为可怖之处就在于。
他怎么能如此年轻就如此成熟!
天才且早熟的诗人是人们常见的,但是天才且早熟的小说家是极其罕见,百年难出一个,远比大熊猫还珍贵的存在。
《王考》是童伟格25岁出版的首部作品,一出版便惊艳台湾文坛,在其中他将种种小说的技艺操练到相当的高度。
他的小说写作,几乎是一开始就很成熟了,好似直接跳过了学徒的阶段,第一部小说集《王考》里的多个短篇就完全就是杰作。
曾经林野被一个同样在写作的朋友问到过,为什么会认为童伟格的《王考》是这二十年来最佳的短篇小说,他现在还依稀记得自己当时一只手拿着朋友递过来的软中华,一边小心翼翼小口小口地抽着,一边笑道
“所谓二十年最佳当然只是我极其主观的一家之言,你不必在意,但是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会认为《王考》比什么《鸟,看见我了》、《平原上的摩西》等等这些备受赞誉的短篇更好
倒是有几点理由,当然我事先说好,这些理由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别到处乱传,阿乙老师跟我也算是熟人,我怕被骂......”
说到这,他又可惜说的话太多,烟燃烧的太快了,便加快了语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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